一众奴仆皆瑟瑟发抖,面色惨白,被我问话的公公更是吓得伏在地上,颤抖着声音求饶:“求娘娘饶过奴才吧!奴才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我站在阶上,看着一众奴仆吓得魂不附体的模样,忽然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像极了昨天……我的样子!
人固有一死,早晚罢了!生死皆有命,怕什么呢?到底是怕早死?还是怕活着?这人世间,尔虞我诈,明争暗斗,留恋什么呢?倒不如死了干净,来世托生进平民百姓家,再不入帝王宫阙里……苟延残喘!
议政殿。
我赶到时,地上又悉数跪满了大臣,奏折散落四处,君染倚在龙椅上,面沉如水,一言不发。桌案上铺着作战的地形图……我并未给君染见礼,而是径自走向了他的身侧,群臣先是诧异,后无奈拜道:“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我扫了一眼那些人,端着袖子冷声道:“都免礼吧!皇上今日召本宫来,是为商讨战事,本宫希望,任何与之无关的、无关紧要的事,咱们暂且先放一放!”
众位老臣如今都学的精明,各个不置言辞眼观鼻鼻观心的坐在边上,气氛压抑的能把人活活憋死。打我进来那一刻起,君染便扬着邪魅的桃花目始终盯着我似笑非笑,这个表情落在我的眼里,实在是讨厌极了。不过,他有他的目的,我有我的仇恨,不管怎样格格不入,终还得凑在一处劲儿往一处使,我懒得与他计较!
端起桌上的地形图,烟色线条勾勒的是临渊的几条经脉要道,红色朱笔描绘的是瀛洲的山势地形及水路分布,从图上不难看出,瀛洲北部的岛屿舟洲附近百余里的两国交界上,此刻已经布满了临渊兵士……这个舟洲岛,以前我就曾听人说过,是个很神奇的地方。平日里四处海水围着看不出什么,只要逢上初一十五大退潮之际,此岛便会露出一条天然大路直通瀛洲陆路,可谓是瀛洲边防上的一大弱项!
“皇上!”
一容颜肃穆的老臣垂着眼皮忽然站起身,十分不屑地冲我哼了一声,又接着道:“陛下!臣下一时虽未有良策制敌,但也不至于沦落到靠一个女人来妄想退敌之策!我瀛洲止干戈多年,现如今正是兵强马壮国富民强的时候,就算与临渊硬碰硬敌方也未必是我们的对手!”
君染扫了我一眼笑笑,转头与那人道:“钟太尉所言极是,朕记下了!”
眼见着皇帝松了话口,又有一老臣上前附和道:“自古女子不得干政!皇后娘娘虽已与皇上订了终身,但依礼尚未与陛下成婚,如此随意出入议政殿,罔顾女子纲常,实在是有违常理啊!”
我的唇边勾勒一抹冷弧,国难当头,人心竟还如此罔顾,当真叫人心寒!明明是他们的皇帝将我宣来议政,这些人却绝口不提,只将责难推到我一弱女子的头上,当真应了那句老话……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
君染笑笑,一抬手示意那老臣坐下,又道:“左徒言之有理!”继而转头冲着我挑眉,挑衅意味十足地同我说:“皇后娘娘听到了吗?他们说你呢?”
我的心头咯噔一沉,君染他是故意的,故意将我引入这样的是非之地,逼着我与这些顽固的老臣当面厮杀,看样子,这次他是不打算替我解围了,只等着坐在一边看蓄谋已久的一场笑话!
“皇上,国难当头,您还有心思开玩笑,这份心胸,当真叫妾身佩服!”我对着君染盈盈一拜,讥诮道。
“放肆!竟然敢指责皇上,若不是看在二公主的面子上,这朝堂上,哪里会有你容身之处!”方才被君染唤作左徒的人现在改为直接与我叫板!
也罢!今天豁出去了,皇帝我都不怕,怕这些个臣下作甚?遂转头与那人道:“大人不愧当皇上的左徒,至少在敢于直言进谏方面,您不愧于公职!”
君染慵懒地靠在他的龙椅上,听我一言,啪啪拍了几个掌声,懒散道:“来人!给皇后看座!众位爱卿好好听听,皇后有何高见!但是咱们可说好了,皇后若无高见便罢,若真为朕分了忧患,朕要你们所有人,心甘情愿对她俯首称臣,见她如见朕,怎样?你们可敢赌?”
众位老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我亦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忽然有一人,年纪不大,英气逼人,一身戎装甲胄上前,“启禀陛下,微沉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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