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染不再理会他们,而是拉着我走到了身后的龙椅上,将我摁坐在上头,自己坐在了旁边,寒着面孔冷声道:“朕让众卿家费心了,你们除了要替朕操劳国事,还要费心惦记着朕的家事,确是不辞劳苦!”
众臣闻言,齐齐跪在地上,高呼“臣等不敢!”又有胆大的权臣不怕死的进谏道:“老臣冒死也要直言,皇上此举大为不妥啊!自古以来,焉能有女子坐在龙椅之上?与陛下并肩而坐……”
“啪!”几道奏折齐刷刷的甩在地上,惊得众臣只将头伏的更低了,那位正在直言进谏的老臣也休了言语。
君染脸色低沉,语气中带着满满的不怒自威的霸气,“临渊近日调兵频繁,在我瀛洲北边境舟洲渡口之外的国境上区区月余时间,已聚集了十万大军,众位爱卿,你们的主意呢?你们的良策呢?”
一语毕,天元宫再次恢复了肃穆庄严,偌大的大殿立时鸦雀无声。
君染起身,我也欲跟着起身,却被他用手摁在原地动弹不得,“行了,时候不早了,都散了吧!”
“慢着!敢问瀛洲皇帝陛下,将要如何安置我朝尊贵的公主?”说话的,猜也猜得出来,定是北羌国的使臣。
君染不动声色,只将犀利的目光悉数落在台下的南筝身上!南筝的面色极是不自然,眸光几经闪烁,又似欲言又止的样子!
大殿的气氛再度陷入诡异当中,压抑的让人透不过气来,仿佛皇帝咳嗽一声,都能要了几个人的命似的。
君染起身,迎着南筝的目光,踱着步子走到她面前,伸手极为轻佻的勾起她的下巴,语调幽幽:“那么南筝公主,希望朕……怎么对待你呢?”
纵隔得远,我依然看得清,南筝公主眸中噙着的眼泪和深深的不甘心,她同我一样,伤心时都喜欢倔强的仰着头,那是眼泪掉不下来的角度,看得出,哥哥对她还是不同的,此番,定然是有什么误会吧!依着这情势,怕是在场的也只有我一个人会这么想……
她咬着唇,与君染坚持了半晌,终学着瀛洲的礼节,给他拜道:“贺兰南筝,承蒙陛下垂爱,还怎敢过多奢求!如今临渊已经出兵征讨,瀛洲尚不能久安,本宫希望陛下,能以国事为重!”
君染终于欣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哈哈一笑,笑意却未达眼底,转身,又恢复了一脸的冷狞之态,对众臣道:“今日之事,暂且作罢!午后议政殿朝议,就临渊发兵一事,众位爱卿有何良策尽管献上!”说完又回头看了看我,复又道:“皇后也要参加!”
众臣再次哗然,仨一群俩一伙的交谈接耳的离开了……
待众人散去,我一把撩开面前的珠帘,走上前去忍不住质问:“君染,你故意的是不是?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做你的皇后?今日的皇后明明就该是贺兰南筝,我只是……”
“哗啦”一声,御书案上的奏折悉数散落一地,他的面色铁青,眸中的噙着的怒火更是几欲喷发,他狠狠地盯着我,怒不可遏的咆哮:“够了!百里倾城,你以为你还是从前的你吗?你现在,愚蠢到无可救药,处处妇人之仁,意气用事愚不可及,都什么时候了,嗯?你还有心思在这里与我声讨这些?”
我摘下了头顶的凤冠,重重地将它摔向金阶下,那凤冠滚出了老远,几颗硕大的南珠摔散满地,咕噜噜的漫散在四处,像是一地的咸盐粒子,触目生涩……
我看着那一地的凌乱,平静道:“那晚我能离开临渊,哥哥也是有份儿的吧?梓莞明明就会功夫,却接不了我一招就一命呜呼,哥哥怕是早就容不下她了是不是?清姑姑在深宫呆了一辈子,什么是皇后的礼制什么是公主的礼制她焉能不清楚?哥哥如今端的是帝王气概,打个喷嚏说不定就影响了一干人等的命运,你的喜好,底下人冒着丢脑袋的胆子……”
“皇后,是我让你太自信了?”君染凝着邪魅的眸,又是那副阴晴不定的神情,贴在我耳边凉飕飕道:“我给你皇后的名号,是更方便于你我联手对付临渊,南筝她是我的人,你和她,没法比!”
我呆若木鸡的怔在那里,一时之间竟没了应对的言语。心头忽觉无比的轻松,却更加对眼前人大惑不解,他的思想和他的理由总觉得太过牵强,不过好在,他对我的心思,已经有了转变,只是这些日子,当真委屈了南筝公主。
“君染!”我拽住了他的衣袖,低声问:“临渊,此次带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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