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车辆能否出城,建奴们本来就没有考虑过,城外布满了壕沟,骡马或许还能通过,但车辆怎么可能过得去。
董贤和张佑实际上也不想进行巷战,赫图阿拉的战报已经摆在了他们的案头,那里只是建奴的发源地,而什阳却是都城。
当城内的建奴意识到自己必死无疑时,他们会展现出怎样的求生行为实在是难以预料。
尽管在联盟手中屡遭挫败,但毕竟还没有涉及到生死存亡的问题,赫图阿拉就已经有超过480名官兵阵亡,强行攻击什阳又要牺牲多少官兵的生命呢?
最初,张佑和董贤也是打算发起强攻的。毕竟战争总是伴随着牺牲,正如俗语所说,仁慈之人不掌兵,正义之人不掌财,到了关键时刻,该填的坑还是得填。
然而,哆尔混的投降改变了这一局面。既然不必拼命,那么夏国又有何惧?
更何况什阳城的地势对夏国极为有利,四周相对平坦,南北两侧被两条河流夹持。
向东则是烂蒲河与辽河,且不谈夏国水陆两军都在东面严阵以待,单是不擅长水性这一点,渡过辽河这样的大河就足以让建奴头疼不已。
他们剩下的选择不多,唯有先向东北方向进发,那里接近蒲河的源头,河水浅且流速缓慢,河道也不宽,正是渡河的良机。
渡过蒲河后转向西北便是铁岭,再顺着辽河逆流而上,便是喀尔喀古蒙的领地。
获准出城的建奴们顿时士气低落,原本以为要血战到底,现在却发现不必再战,什阳北城墙上的欢呼声传得很远。
大金国此时或许已经名存实亡,因为大汗已经失去了作用,原本在商议出城顺序时,除了莽古尔泰坚持要走东门,其余七旗都各自派出了一千精锐。
这才是真正的精锐,他们要为后面的贵人、家人们开辟一条突围的生路,虽然未曾见识过“辽右兵马”火炮、夏国的全部威力。
但仅凭两场突围战也能看出一些端倪,这些马匹都是死士,他们必须不顾生死,为族人、家人们用生命开辟一条血路。
但现在,一切都不必了。
出城的旗主们已经商量好了,不再有什么大汗不大汗的,代善是领头的,正红旗先行。
接着是岳托的镶红旗和阿敏的镶蓝旗,到了这时岳托也没有其他异议,毕竟代善是他的父亲,镶红旗本就是从当年的红旗中分出来的。
黄台吉排行第八,他的两黄旗紧随镶蓝旗之后出城,奇怪的是实力最强的两白旗,却被安排在最后出城,哆尔混三兄弟中除了阿济格抱怨了几句,其他两人都接受了。
两天,夏国足足给了建奴两天时间离开什阳城。
东门的莽古尔泰也被放行了,原本阿敏还打算从东门插队,但正蓝旗出去后,火炮再次响起,无奈的阿敏只好返回。
建奴的八旗已经彻底瓦解,之前黄台吉在城内时也曾质疑过“辽右兵马”放他们出城的居心不良。
但相比于被困死在城内,逃往旷野的机会显然要大得多,其他旗主对黄台吉的质疑嗤之以鼻。
出了北城的建奴立刻分成了三个集团,代善父子和阿敏显然结成了一派。黄台吉父子的两黄旗是一派,哆尔恨三兄弟的两白旗是一派。
由于带着老弱妇孺,三支队伍行进缓慢,彼此间的距离也不超过三里。
蒲河之地,乃是过蒲河之佳所,建州之人亦借昔日大明之卫所,于此筑堡设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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