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妇孺之累,北遁之建州人行进缓慢,代善与岳托早已遣先锋探马至蒲河所,此地本为镶红旗岳托之驻防之所,探马回报,堡寨一切如常。
自什阳至蒲河所,不过五十里之遥,虽“辽右兵马”有意放其北遁,然八旗兵马不敢有丝毫懈怠,三股建州兵皆将重兵布于队伍之最南端。
岳托与阿敏各遣五百兵马赴蒲河所,加之当地原有之甲喇五百兵马,共一千五百人,须于一日之内做好大军渡河之准备。
距蒲河所尚不足十里之时,代善之队伍于东面防御之探马带回五骑甲兵。
见代善、阿敏、岳托等贵人,众甲兵跪地痛哭,观其服饰,乃镶黄旗之旗丁。
“主公,古城……古城已被明军夺去,城中旗丁皆遭屠戮,呜呼……”
领头之甲兵,似牛录额真,哭喊而出。
代善与阿敏相视一眼,眉头紧锁,赫图阿拉虽已无战略之价值,然终究是建州女真之根基。
除历代先祖之牌位坟茔,大多居住者为犯事受罚之爱新觉罗氏子弟,或为不受宠信被排挤之原部族贵人。
“嗯,吾等已知,去见汝主公吧,彼等在后三里之地。”
此散兵游勇自赫图阿拉艰难逃过东路军之追剿,昼伏夜行,本不过百余里之路,竟耗时五六日方至什阳附近。
众人未料代善等人态度如此,本以为此军乃大汗派往攻夺古城之兵,未料什阳被朱樉之夏军围得水泄不通,城内建州人对外一无所知。
“喳!”虽镶黄旗以豪格为主,然旗中之人皆知,大汗黄台吉方为其真正之主公。
闻代善之言,不敢多问,大贝勒与彼等主公向来不甚和睦,众人亦未察觉代善并未以“大汗”称呼黄台吉。
众人急急磕头后,被代善近卫带走。
“老五恐将不保矣!”
观甲兵离去之背影,阿敏忽出声言,莽古尔泰在努尔哈赤之子中排行第五。
“无暇顾及矣!岳托,汝尚能战否?吾等不可再慢行,须速离辽东,虽不知彼等何意,然必非善谋,来人……”
代善忧心忡忡,观岳托,虽此子一向与皇太极交好,却亦为八旗中公认之人杰。
平日代善对岳托总是一副怒不可遏之态,虽不识华文,然对于分散投资的道理,岳托自然心知肚明。
自从他从大明京畿回到什阳,身体状况就每况愈下,这两年来总是时好时坏,始终未能彻底康复。
沙岭墩一战失利后,岳托的脸色更是明显变得憔悴,最近甚至需要人搀扶才能行走。
由于马车无法出城,他的随从将一把椅子固定在马背上,这样他才能勉强骑马。
“父亲,不行了,快撤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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