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霰!”承聂不知道云霰要去做什么,急忙叫喊道,“你要……”
承聂欲言又止,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云霰应该是长河族大祭司留下的续命法阵,所产生的阵物,应当携带着长河族大祭司的法力,不应当会受制于劫,更没必要为了不牵连他和朽刺而跟她走。
“还记得我一开始,和你说过什么吗。”云霰对承聂说道,然后跟在劫身后离开了这里。
承聂脑中轰然一震,继而想起了一句话。
云霰在一开始就跟他说过了,他的弟弟才是唯一能够对抗劫的人。
也就是说,极有可能存在着法阵的另一个阵物,而且大祭司将身上大部分的法力全部放在了另一个阵物之上,而现在的云霰只是承载了通晓世事的能力,并没有太多法力,不足以对抗劫。
续命一事本来就是有违天命的事情,大祭司这样做,应当是为了尽量减少天命对续命阵法的干扰,从而达到返生的目的。
他现在所能做的,便是将云霰的弟弟找到……
承聂捂住嘴巴咳嗽了几声,鲜血渗出指缝。
只是不知道,他的身体能不能坚持到找到云?,将云霰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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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到了什么?”
劫和云霰一前一后地走着,云霰无言跟在其后,夜风拂动了他单薄的衣襟。
劫停了下来,回身看向云?。
“你会站在哪一方?”
“如往常一样。”
“人子?”
“胜者。”
“胜者那一方么……好吧,我就不问你胜者是哪一方了。”劫看着没有什么表情的云霰,唇角扯起一丝笑意,“反正就算我问,你也不会告诉我的对么。”
云霰看了劫一眼,没有说什么,他跟随劫来到了密林深处。
劫站在一片黑暗的密林之前,脚步轻移退到一侧,缓缓抬手,做出一个有请的姿势。
“劫。”
云霰走到劫面前。
“一切的恩怨,到了终结的时候了。”
他说完,没有任何犹豫地走进了密林的一片黑暗之中。
劫的唇角不自然地在脸上吊着,阴森的双眼目送云霰进入黑暗之中。
封禁直接通往一个不知名的地方,但是云霰对此并不感到陌生,像是时隔多年回到了旧地一般。
自那边吹来带有西岸气息的冷风,封禁之内有着另一个人。
云霰上眼一看,便知道了那人的来历,于是走到一处坐了下来。
那人身着一袭赤黑色的衣袍,一头乌发倾泻腰间,发梢末端沾着火花,细细看上去,似乎还在燃烧。
长赢在这封禁之中已经待了数不清个时日,自从杀了地鬼,报仇雪恨之后,便一直待在这里。
他回身,看到了远处的身影,向云霰走来。
“你是从何处来的人子?”长赢问道。
云霰不作回答。
长赢看到他的样子,想起了东岸那个将他的先辈驱逐过来的祭司,那不知冷暖,喜怒不形于色的神情。
他不确定这少年是不是他,但是这样的表情让他看着很不爽,于是用火山乱地的语言骂了云霰一句:“娘的。”
云霰神色微微一动,看了长赢一眼。
看到云霰的反应,长赢脸上闪过几分错愕,他们的语言,外族人是很难听懂的,就连一同居住在西岸多年的雪神都没有办法明白,但如今面对这人子,长赢却感觉他好像能听懂一样:“你是什么人?”
云霰依旧是方才的神情,没有说话。
“我问你话呢!”长赢有些急躁了。
云霰依旧是一言不发。
长赢向云霰挥出一拳,云霰不紧不慢地抬手,稳稳地接住了长赢的拳头。
萦绕在长赢拳头之上的火焰瞬间熄灭,甚至连一丝烟尘都没有看见,即便是雪神,也不可能做到如此。
长赢心头发怯,后退了几步:“你是谁?”
云霰还是没有说话,一双平静的眼睛望着眼前的一片虚无。
“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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