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知府衙门中。。。。。。
“我踹死你个狗日的!”
严从安气急地骂着,一脚踹向蒋千户的肩头。蒋千户一条腿跪着,见他一脚踹来,管兵的人,手脚还是敏捷,便本能地一闪,严从安一脚踏空,没站稳,自己倒栽了下来。蒋千户不敢躲了,跪在那里双手往上一撑,将他扶住。
晁旭坐在那里早已烦得要死,见严从安又如此闹腾,两条眉立时皱到了一起。
啪的一声,严从安这时又气又急,被蒋千户扶住后,反而又是一个耳光扇去,那蒋千户这回不躲了,挺着挨了一掌。
严从安气喘吁吁:“两个千户,带几百个兵,几个人犯都杀不了,朝、朝廷养你们这些人干什么吃的!”
蒋千户这时也来了倔劲:“他是监斩官,大人们又不给我们指令,我们也没有斩决人犯的权。”
“你们就不会让他勾朱!”严从安知他说的是理,说这句话时虽疾言厉色,显然已没有了刚才那股气势。
毕竟是心腹,蒋千户这时神情镇定了下来,不再分辩,抬着头说道:“大人,这个人是个不要命的,这回是豁出来跟州里干上了。那边还派了人去禀报板巡按,属下以为这件事闹大了,大人们得赶快拿主意。”
“你先下去。”晁旭插言了。
蒋千户应道:“是。”行了个礼,站起来便走了出去。
严从安那两只眼一下子空了,脑子里显然在乱想着,慢慢望向晁旭。
“你说,怎么办吧?”晁旭问他了。
严从安气急:“你死我活了,还能怎么办?他不杀人,就只有杀了他!”
晁旭有些无语:“怎么杀?!”
严从安面目狰狞的答道:“刀砍斧劈,毒药绞绳,哪条都行!”
“哎呀!”晁旭气的直跺脚:“我是问你用什么理由杀他?!!!!”
严从安眉头一挑,答道:“通倭,扰乱国策,哪条理由都可以杀他。”
晁旭叹了一声:“大帽子不管用了,说个实的。”
这下换严从安无语了:“还要怎么实?!倭寇都上了刑场,午时三刻监斩官竟敢纵放人犯,这一条就是死罪。”
“就这一条站不住。”晁旭声调也有些急躁起来,这个严从安怎么想啥都不过脑子?“没有口供,没有案卷,半夜抓的人,上午就报到了金陵,还说是十几年的刑名,你们怎么就会露出这么大一把柄让人家拿着!”
严从安被晁旭这一番话说得愣在那里,心里更气更急,大热的天那汗便满脸流了下来,折回椅子边从茶几上抓起扇子使劲地扇了起来。
汴河上。
“我问的是眼睛。再仔细想想。”胡承平坐在大船客舱矮几右侧的船板坐垫上,紧紧地望着板鸿贞。
板鸿贞在冥神想着:“眼睛还是有光,没有昏紈的症状。”
胡承平又问:“眼珠上红不红?”
板鸿贞想了想,道:“好像眼白有些红。”
胡承平神情肃穆了:“眼袋,眼珠下面的眼袋呈不呈青色?”
板鸿贞又想了想:“有些青。”
胡承平的目光望向了舱外:“都是水银中毒的症状啊……”
“要不要紧?”板鸿贞关切之情立见。
胡承平摇了摇头:“要是每天还服丹,保养得再好,也就三年五载。”
板鸿贞怔在那里,慢慢的,眼中竟有些湿了。
胡承平也长叹了一声:“在太医院我就说过,劝皇上不要信那些方士之术,犹不可服方士的丹药。正因为这个,在那里待不下去了。”
说到这里,胡承平站了起来,在大客舱里慢慢踱着:“灰心。也不是我说你们,满朝的大臣,还有那么多以理学自居的名臣,就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话,没有一个人去劝皇上远离那些方士邪术。以司马弘为首,几个大学士,一个个争着给皇上写青词,逢君之恶!大周的气数,我看是差不多了。”
板鸿贞的眼低了下去。
胡承平见状,欲言又止,但还是问道:“板大人,问你一句话,你不要在意。”
板鸿贞又慢慢抬起了眼睛,望向胡承平:“胡先生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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