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低飞掠过青石板缝隙间的苔痕,或悬停在斑驳的墙头。
始终飞在姜阿笱身前的不远处。
“这难道就是玄幻文里的御兽吗?”余贝弛咂吧了一下嘴,眼珠一转,快步走到姜阿笱身旁。
“神仙,这种让蝴蝶找人的法术,学起来难吗?”
“不难,很基础。”
得到想要的回答,余贝弛眼前一亮,摩挲着下巴眼神飘忽向远处。
这个唤蝶寻人也太适合装神弄鬼了。
他要是学会这手,以后再出去办业务,那些人见了肯定跪地臣服。
察觉到余贝弛眼底的精光,姜阿笱微微摇头而不语。
目光始终追随着那抹跃动的金黄,穿过爬满紫藤的拱门,绕过晾晒着蓝印花布的竹竿。
忽然,姜阿笱被巷口一缕游丝般的松香气息牵住脚步。
他侧目望去,身前的蝴蝶亦然在原地盘旋,旋即回到姜阿笱肩头。
“蝴蝶怎么不飞了?累了吗?”
石头稚嫩的童音从身侧传来,他担忧地踮起脚望向蝴蝶。
闻言,姜阿笱浅浅一笑,指尖轻抚过蝶翼投在肩上的阴影。
“归去吧。”
话音未尽,蝴蝶已翩然腾空,掠过新抽的嫩芽,翅尖点破凝在草叶上的水珠。
余贝弛眯起眼睛:
“意思是……到了?”
姜阿笱看向前方不远处,有位白发老者独坐老宅门槛,膝头横卧着一把紫檀木二胡。
布满茧纹的手指正捻着马尾弓毛,将断裂的丝弦重新接续。
“二胡?指定是那高手家。”
余贝弛伸手一指,非常肯定。
眼前突然多出一片阴影,抬头见来人,老人将马尾弓轻轻搁在褪色的蓝布裤腿上。
明显是把他们当成了前来做生意的人。
“你们是要修老伙计呢?还是要请把新琴?”
唇上银白的胡须随着笑意微微颤动。
老人抚过身旁木箱里成卷的铜丝弦,指尖掠过几把不同材质的琴弓,马尾的、尼龙丝的泾渭分明地摆放着。
见姜阿笱盯着屋内挂的板胡出神,老人笑纹更深了。
“这花梨木的适合初学,你看这弓杆的弧度……”
他撑着膝盖起身,手指在弓毛间灵巧穿梭,琴筒共鸣嗡嗡作响,给几人做着示范。
见姜阿笱只盯着二胡没有说话的意思,余贝弛上前一步,笑着对老人问道:
“老伯,你是不是有一个孙子,年龄不大,也很会拉二胡?”
“对,”老人有点惊讶,“你们是来找我孙子的?”
余贝弛点头,没在屋里看到那位少年,脸不红心不跳地编谎。
“老伯,我们小区最近有文艺演出,想请您孙子去,他人现在在哪呢?方便喊一下吗?”
老人将东西放回墙上,坐回地上后才道:“你们是不是在天桥底下听到过他拉二胡?”
“哎,是的。”
老人笑着点头,伸出泛黑的手指指向外面。
“他刚刚才拿着二胡出去,估计又去天桥底下了,得一会才能回来。”
得,白跑一趟。
余贝弛忍不住吐槽。
那蝴蝶连高德都不如,直接锁定终点都不会,非得按着路线跑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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