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明,没有任何一家缙绅是清白的,要大规模兼并自由民或其他缙绅的土地,无非是要利用官府或暗中势力。
因为占领了泽州,对于民怨极大的缙绅主要采取了罚款和迁移的措施,有受害者的多赔偿一些银两,然后惩处了一些凶手。
缙绅不可能亲自参与这些行为,一般都是家仆或旁系子弟带领打手作恶,这些直接参与的“主犯”被处决了一批,其余的从犯则被判了若干年的苦役。
这并非宽容与否的问题,所有的财富积累都带有原罪,后世马先生的著作中已经阐述得很清楚,如果深究,缙绅们无一能够逃脱。
兼并土地、垄断工商是这个时代的普遍问题,如果非要追究,大明的士绅阶层无一能够免罪,深究的结果是将这个时代的士绅阶层全部杀死,无一幸免。
但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呢?无论哪个时代,占据统治地位的永远只是少数精英阶层,这是无法改变的现实。
在朱樉看来,直接消灭现有的精英阶层,不如以利益为驱动,培养一批新的精英阶层。
或许这种方面临无数的挑战,但至少文化的延续和思想的革新将是一个逐步发展的过程。
历史的潮流是不可逆转的,随着科技的进步,封建的统治终将被取代,从农业社会向多元化社会转变也是人类发展的必然趋势,朱樉从未确信自己在这个时代的行动一定能够成功。
但他相信,自己所能做的就是尽最大努力将夏国引向历史的潮流,当夏国从农业社会过渡到工商社会时,必定会有新的领袖出现,带领夏国民族向前发展。
因此,即使存在不理解,在大明的核心区域,所有联盟势力都被严禁对士绅进行任何形式的清算,当然,极少数确实引起民愤的士绅除外。
当吴金在曲沃通过发放粮食、平反冤案在民间积累了巨大的声望时,他也开始受理民众的诉讼,很快,两家在曲沃有着姻亲关系的士绅便显露头角。
在士绅中,豢养打手并不算什么大事,但这两家除了打手外还豢养了三支私人武装,凡是他们看中的百姓土地,就直接派武装下山洗劫整个村庄,然后强行占据土地。
这两家在曲沃不止一次两次地做过这种事,依靠家中有女婿在布政使司担任参议,凡是他们看中的田产都是用这种残酷的手段。
以至于许多被他们破坏的村庄连受害者都找不到几个,他们使用的全是屠杀全村的方法。
对于这样的恶绅还有什么可说的?不需要其他复杂的手段,只需将府邸围住,刀架在脖子上,恶绅家的管家、仆人就会先招供。
没收家产是理所当然的,主谋的主人和背负人命的众人,两家共有四十余人被执行了枪决,曲沃的大部分士绅或多或少都被罚款给受害者,一时间曲沃的士绅们噤若寒蝉,但吴金也就此停止,没有采取其他措施。
当他们离开曲沃时,一个更大的“尾巴”又形成了!
所有在曲沃府库领取了粮食的贫民,得到了士绅赔偿的银子的百姓,他们都不敢继续在曲沃生活。
众所周知,这股“流寇”一旦离开,如果他们还留在曲沃,必将遭受残酷的报复。
除了城中的百姓,乡村中无法生存的贫民也有一大批哭着请求讪习军团能给他们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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