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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得偿所愿(1 / 2)

第224章得偿所愿

尤氏强压下心绪,吩咐银蝶将夏竹引进内中。那夏竹见过礼,便说今儿个二姨娘下晌无趣,便整治了一桌席面,请尤氏过府一叙。

尤氏颔首应下,先行命银蝶送走了夏竹,旋即便思量着与贾珍说一声儿,也好往那能仁寺左近陈家新宅而去。

待银蝶回返,尤氏便又往中路院的宁安堂而来,谁知方才到内仪门前,正撞见贾珍、贾蓉一并而出。

尤氏赶忙上前问道:“大爷这是往哪儿去”

贾珍便道:“西府老太太有请,只怕是因着芸哥儿封爵之事。”

这封爵可是大事,于情于理都合该开了宗庙祭告先祖。贾敬为族长,偏生如今避居城外道观,这等事儿便少不得贾珍。

尤氏便道:“既是老太太相召,大爷快去就是。哦,二姐儿方才打发了丫鬟来,说是有事儿与我说道,说不得过会子便要往能仁寺走一趟。”

贾珍浑不在意一摆手:“你自去就是。”说罢一边走一边厢教训身后的贾蓉:“读书上进不成,你便是学了纨绔厮混,也总要结交一些得用之人吧看看芸哥儿,家里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跟着远兄弟鞍前马后奔走两载,如今也封了爵儿!四品轻车都尉啊,说出去比我给你捐的那龙禁尉还要体面!”

贾蓉蔫头耷脑唯唯应声,不敢反驳半句。

目送这父子二人过内三门而去,尤氏心下暗自舒了口气。本要缀后而行,又想着回房仔细梳妆了,横移两步又生怕迟则生变,因是咬咬牙,到底领了银蝶往前头马厩而来。

少一时,尤氏与银蝶坐了马车直奔能仁寺而去。那马车辘辘,尤氏绞着帕子,心下既期盼又忐忑难安,个中滋味难以言说,自不多提。

却说贾珍父子出了宁国府,安步当车行不多远正撞见自黑油大门出来的贾赦。

父子二人上前见礼,贾珍抬眼便见贾赦面沉如水,也不知心下思量着什么。

一行人进了荣国府角门,贾珍便道:“我看赦大叔面色不善,可是有什么为难事儿”

贾赦冷哼一声,道:“我有何为难的还不是因着芸哥儿封了爵!”

贾珍纳罕道:“这……再如何说也是一桩大好事——”

不待其说完,贾赦便蹙眉道:“珍哥儿糊涂啊!那功劳给了芸哥儿不过是封了个不能袭的轻车都尉,可若是给了我,来日再仔细谋一桩军功,凑足两样,我这一等将军不就升了开国县男”

“啊”贾珍眨眨眼,不知说什么好了。

贾赦负手气恼道:“不用琢磨,定是远哥儿的鬼主意!这孩子越来越自作主张,这等大事儿也不知寻我说一声儿,回头儿我须得好生训斥了才是!”

贾珍含混应了一声,心下腹诽不已。暗忖,这位赦大叔真真儿是异想天开。当年夺嫡之争,宁荣二府站定了义忠老千岁,谁知太上忽而变了心思,传位给了今上。

今上甫一御极,便寻了军中贪渎一案,直接将宁荣二府降了几等,因是两府爵位传到今日才成了一等将军、三等将军。

其后贾敬城外道观避祸;贾家情知军权保不住,干脆保举了王子腾为京营节度使;跟着又有元春入宫为女史。

宁荣二府如此伏低做小,便是生怕今上过后再拿贾家开刀。积功升爵除非是那等泼天的大功,否则这般无关痛痒的小功报上去,了不起得了圣人勉励,想要升爵那纯纯是异想天开!

待一行人到得荣庆堂里,便见贾政、王夫人、贾琏、凤姐儿都在,内中其乐融融,凤姐儿正说着俏皮话儿:“……老祖宗,要说此事也是多亏了娘娘才对。这功劳不大不小,纵是报了上去,可若没得力之人说上话儿,圣人又岂会赐下爵位来”

王夫人闻言顿时笑得合不拢嘴,道:“可不敢这么说,还是芸哥儿实打实的立了功劳。”

说罢乜斜凤姐儿一眼,心下暗忖,这个内侄女故意往自个儿脸上贴金,图的是什么,不言自明。不过是眼瞅着如今老太太做不得主了,这才想着往自个儿这个亲姑姑身边儿靠拢罢了。

高堂上贾母端坐软榻,面上噙了笑不住颔首,见贾赦、贾珍、贾蓉到来,忙招呼众人落座,旋即又问:“芸哥儿可来了”

凤姐儿回道:“老祖宗莫急,早打发人去请了,料想过上一刻也就来了。”

话音才落,便有大丫鬟鸳鸯转过屏风而来,笑着道:“老太太,芸二爷来了!”

贾母欢喜道:“快让芸哥儿进来。”

鸳鸯颔首应下,返身须臾便将惶惶不安的贾芸引了进来。

那贾芸早间见了陈斯远,回返家中便被一众亲戚吵了个头疼欲裂。有亲戚嚷着摆酒,奈何贾芸囊中羞涩,他那舅舅卜世仁便拍着胸脯说,摆酒的银钱只管问他要。

非但如此,转头卜世仁又偷偷给贾芸其母塞了五十两银子。贾芸因其父早亡,家中贫寒,只靠着其母五嫂子浆洗衣物过活。少时可没少吃舅舅卜世仁的白眼儿,又何曾被这般热络殷勤过

当下便感叹,果然是富在深山有远亲。旋即便有荣国府管事儿来请,说老太太请其过去叙话。

贾芸被一众亲朋烦得头疼,干脆随着管事儿来了荣国府。刻下进得内中,抬眼扫量一眼,便见一应人等纷纷陪着笑,唯独那大老爷面沉如水、若有所思。

贾芸不敢怠慢,紧忙上前四下见礼。

贾母仔细瞧了瞧,便颔首道:“好孩子,可算给咱们家争了口气。鸳鸯,快给芸哥儿搬了椅子来。”

当下贾芸落座,贾母仔细问询了一番,读书如何,如何献的方子,这部堂行走学习又是个什么名堂

又有好事儿的凤姐儿问其年岁,可曾定下亲事等等。

贾芸拘谨着一一作答,心下不敢贪功,只道:“回老太太与各位长辈,此番晚辈实是得了远叔馈赠。那胶乳方子都是远叔自个儿试出来的,晚辈不过是帮着奔走了一二,其间还犯了大错,致使方子外传。

远叔因要下场入仕,是以便将此功让渡给了晚辈。”

此言一出,贾母虽依旧笑着,可场面却冷了下来。凤姐儿情知老太太如今最听不得陈斯远之名,当下便笑着找补道:“芸哥儿也是过谦了,若我说这功劳起码有芸哥儿一半,不然远兄弟又岂会平白将功劳让渡给了你”

贾珍也颔首道:“老太太,我看须得寻个先生算了时日,也好开宗祠祭告一番。”

贾母已然没了兴致,便颔首道:“也好,这事儿珍哥儿瞧着办吧。”

当下故作客套要留饭,贾芸推说家中尚有亲朋在,贾母便打发人将其送了出去。

又须臾,众人四散。大老爷贾赦与贾珍别过,旋即便寻了管事儿的吩咐道:“去后头瞧瞧远哥儿可在,就说老夫有事儿与其说道!”

管事儿的不敢怠慢,紧忙寻了婆子往后传话儿。半晌,管事儿的进得外书房里,回道:“老爷,远大爷不在,说是外出访友去了。”

贾赦顿时愈发气恼,不禁冷声道:“你打发人瞧着,他何时回来,便让他何时来见老夫!”

管事儿紧忙应下,待自外书房出来,正撞见王善保家的自三层仪门而来。

那王善保家的素来倚老卖老,当下唤住管事儿的便道:“太太要见远哥儿,你快去知会一声儿。”

管事儿的道:“太太也要见远大爷这却巧了,方才老爷也要见,奈何这会子远大爷不在,说是外出访友了。”

王善保家的顿时笑道:“诶唷,还好问了你一嘴,不然岂不是白跑一趟”

当下抹身又回了三层仪门里,须臾进得正房,便与逗弄四哥儿的邢夫人道:“太太,远哥儿这会子不在,说是外出访友了。”

邢夫人眨眨眼,便道:“那就算了,我也不急在这一时。”

摆手打发了王善保家的,邢夫人心下自有思量。她自然听了贾芸封爵的信儿,原本也随着一众丫鬟、婆子唏嘘了几句,待转头儿瞧见小小的四哥儿,邢夫人顿时动了心思。

明眼人都知此番是陈斯远将功劳让渡给了贾芸,邢夫人便想着,小贼这般能为,说不得来日也能寻了一桩功劳,到时让渡给四哥儿,往后四哥儿岂不是也有了指望

她素来是个没城府的,想到此节哪里还坐得住方才便打发了王善保家的去寻陈斯远。

此时回过神儿来,倒是弄了个自个儿心下讪讪——四哥儿才多大还不到半岁呢!总要长到十四、五年纪才好提及此事。此时且不说操办不得,万一说将出来被大老爷得了信儿,再便宜了旁人可如何是好

正思量间,便有苗儿来回:“太太,舅太太请见。”

邢甄氏邢夫人顿时蹙眉不已。所谓远香近臭,不过月余光景,那邢忠奸便将懒馋滑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本性暴露无遗。时不时便有东跨院下人告状,邢夫人自是厌嫌不已。错非冲着小贼与邢岫烟情谊笃深,邢夫人都恨不得将这夫妇二人赶到庄子上去,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苗儿就道:“舅太太揪了个小丫鬟,说是请太太评理。”

邢夫人心下纳罕,便命苗儿将其引进内中。少一时,便有邢甄氏吵嚷着捉了个小丫鬟而来,入内便道:“黑了心肝的,我家岫烟也是你能说道的”当下便与邢夫人告状道:“我方才正领着婆子办差,便听这小丫头嚼舌,说是老太太有意撮合那劳什子芸哥儿与我家岫烟!”

那小丫鬟哭着道:“不,不是我说的……我,我也是听来的。”

邢夫人蹙眉叱道:“听谁说的”

小丫鬟哪里敢迟疑抹着眼泪道:“是,是赵姨娘说的!”

原是老太太方才见了贾芸,王熙凤又问了一嘴贾芸可曾定了亲事,转头儿此事便传了出去。那赵姨娘素来是个爱嚼老婆舌的,心下一琢磨,贾芸二十出头,正与东跨院的邢岫烟年岁相当,因是便嚼舌说老太太有意撮合此二人。

邢夫人闻言冷笑道:“又是那个没起子的!王嬷嬷,你去代我与二房太太说道说道,问问她自个儿房里的姨娘还管不管得了啦!”

王善保家的最爱拿了鸡毛当令箭,闻言顿时精神一振,道:“太太放心,我这就去寻二房太太说道去!”

说罢扭身快步而去,邢夫人又乜斜那小丫鬟一眼,道:“贾芸与岫烟差着辈分呢,这传出去像什么话来呀,掌嘴二十,革了下月钱粮。下回再犯,打了板子赶出府去!”

小丫鬟不敢作声,便任凭婆子上前抽了二十巴掌,旋即哭哭滴滴而去。

那邢甄氏可算得了主心骨,又上前进言道:“妹妹实在太过心慈手软,这等乱传主子闲话的丫头,就合该乱棍打死了账!”

邢夫人顿觉心下憋闷,乜斜谄笑的邢甄氏一眼,若不是冲着小贼,你家岫烟算哪门子的主子

当下不耐地含糊答对几句,便将邢甄氏打发了下去。

却说王善保家的气势汹汹而来,须臾到得王夫人院儿,此时王夫人正与薛姨妈说着话儿。

王夫人眼见陈斯远愈发能为,不由想起宝玉来,于是又想起元春那日宫里所说之话。不过差了三岁,宝玉如今瞧着还是个顽童,那陈斯远已然这般能为了,两相比照,自是云泥之别。

荣国府富贵,王夫人也不苛求宝玉读书上进,可总要懂一些仕途经济才好。前一回自宫里回返,她自是寻了贾政说道。那贾政很是揶揄了一番,只道若果然送了去金台书院,只怕来日会丢了自个儿的脸面。

此后便没了下文。这会子王夫人便想着,为了宝玉前程,总要再寻贾政说道一番才是。

薛姨妈心下则是与有荣焉。暗忖,果然被小良人说中了!却不料此番圣人将赏了爵位下来,若不是蟠儿有那金陵一案缠身,又哪里会便宜了那劳什子贾芸

正说话间,便有大丫鬟金钏儿入内道:“太太,大太太身边儿的王嬷嬷请见……我瞧着王嬷嬷面色不善。”

“哦请她进来。”

金钏儿应下,返身将王善保家的请进了内中。那王善保家的见过礼便告状道:“太太,我们太太让老奴代为问太太一嘴,不知太太可能管得了房里的姨娘”

王夫人纳罕道:“这话儿怎么说”

“唷,太太敢情还不知那赵姨娘私底下到处乱传,说是老太太有意撮合我们太太的侄女与芸二爷,这……这二人差着辈分的,也是能乱传的表姑娘再是不济,也轮不到一个奴才秧子作践吧”

“还有此事”王夫人顿时恼了!道:“王嬷嬷且回去与你家太太说,就说我定给她个交代!”

王善保家的得意应下,旋即被金钏儿送出。

王夫人一拍桌案:“去将那没起子的拿来问话儿!”

一众丫鬟、婆子应下,霎时间凶神恶煞而出,少一时便将那满嘴胡吣的赵姨娘推搡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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