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到达这里时,发现已经有十来顶帐篷安扎在此处了。这些帐篷看上去比较简陋,应该是一些跑商的人临时搭建的。
从规模上来看,这些跑商的队伍并不是很大。而在这些帐篷的对面,则停放着七八辆马车,马车旁边还跟着一众奴仆。
这些马车看上去十分华丽,显然是属于某个富贵人家的。从他们的没有下来安营可以推断出,这家人应该也是有急事需要赶路,和张知珣一行人目的地一样,都是陵川县。
这边盛嘉许一见张家马车快速整理,移动起来,心中便“咯噔”一下,暗道不好,出事了!
这又一听主驾车中其主家声音,便确定无疑了,他行医十几载,这声音一听,犹如夜枭哀鸣,定是家中有人遭遇不测了。
他便没有再继续上前攀谈,而是恭敬地抱拳施礼,朗声道:“后会有期!”
随后,他站在原地目送陈小六翻身上了马车,张家那简单大气的车辆,与一行训练有素的护卫,如一阵疾风般从跟前快速驶过。
待彻底看不见一行人后,盛嘉许才慢慢往回走,他面带微笑地向帐篷里出来的几个人,解释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
解释完毕后,他又和众人寒暄了几句,然后才转身回到自己的马车上。
一上车,盛嘉许便满目忧色,便看到妻子正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他连忙安慰道:“夫人,不必担心,我遇见了……”说罢,他还轻轻拍了拍妻子的手,示意她放心。
妻子听了他的话,微微点头,“夫君,出门在外,万事都要小心啊。”
“是,劳累你陪我一路颠簸。”盛嘉许点头应是,然后让车夫驾车出发。
“夫君莫要如此说……”就听温婉如棉语气慢慢消散。
随即盛家马车缓缓启动,车轮滚滚向前,沿着张家车队压出的痕迹而去。
与此同时,在张家的马车上,气氛却异常凝重。
张知珣双眼血红,满脸都是悲痛绝望之色,他的手中紧紧攥着一块染血的巾子,指甲陷入肉中竟然没有知觉。
在他的左侧,一位老者正手持银针,不停地在他身上扎刺。老者的额头布满了汗珠,显然他已经非常吃力,但他仍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口中还不停地劝慰着:“少爷,您莫要如此,此番您急血攻心伤及肺腑,容我先为您施针,行吗?”
余氏则坐在一旁,满脸泪痕,她手中拿着一块柔软的帕子,轻柔地擦拭着张知珣嘴角的血迹。声音带着哭腔,哀求道:“夫君,我们先停息片刻吧,让沈伯把针行完,好吗?”
然而,张知珣似乎完全没有听到他们的话,他的目光空洞无神,只是死死地盯着手中的染血巾子,仿佛那上面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而这时车门口的陈小六一听到里面的对话,心里顿时凉透了。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喃喃自语道:“这是……这是……”
话还没说完,他的眼泪就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哗哗地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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