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将将入的子时来。
岐山郡内,一片枯黄间,万籁俱寂,连树林里的虫鸣鸟叫都仿佛销声匿迹了一般。
只有远处那几顶帐篷在夜色中若隐若现,伴随着篝火噼里啪啦的燃烧声,隐隐约约可以听到有人在呼喊:“醒醒,夫君醒醒啊。”
这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仿佛能穿透黑暗,传得很远很远。
不一会儿,远处的几辆马车似乎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开始有了些许的声响,像是有人在低声交谈,又像是在准备什么。
很快,几处火把伴随着家丁奴仆的声音由远及近地走来,火把的光芒在黑暗中摇曳,照亮了一小片地方。
“敢问可是有人发癔症了?需要帮忙吗?这边有大夫。”一个壮硕的男人在距离张知珣车队大约两米的地方高声喊道,声音在夜空中回荡。
张家车队里很快走出一位老者,他快步上前,对着那壮硕男人拱手作揖道:“哎呦,好心人呐,我们乃是岐山郡张家,我家老爷突然发了癔症,一直昏迷不醒,医者正在医治呢……”
那壮硕男人闻言,似乎稍稍松了口气,刚要说话,就听身后传来一声激动而兴奋的声音:“哦?可是陵川县三合村的张家?”
话音未落,只见一个三十上下、身着锦衣的男子从那壮硕男人身后快步走了出来。
“正是!”陈小六微笑着回道,眼中一派淡然。
“哎呦,失敬失敬,因夜黑错过错过啊,本人是燕洲扈鲁郡玉祥县人士盛嘉许,此番是为家师祝寿的。”锦衣男人,赶忙拱手上前与陈小六见礼。
“小辈,见过您老,不知您老怎么称呼?”只见一名年轻人快步上前,对着面前的老者拱手作揖,脸上露出谦逊的笑容,轻声问道。
陈小六微微颔首,微笑着回答道:“见过盛老爷,叫我陈叔便好。”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中气十足,给人一种沉稳而又威严的感觉。
陈小六在与盛嘉许打过招呼后,稍稍向前迈了两步。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瞬间,却突然发现身后的场景有些异样。
只见张家原本停在身后的五辆马车,此时正缓缓地移动着,而马车四周的五十名精壮汉子也开始呈现出一种围拢的态势。
这些精壮汉子们个个身材魁梧,肌肉结实,手中握着各式兵器,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他们行动迅速而有序,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护卫。
与此同时,在这些马车后面,还有二三十名仆役正在忙碌地收拾着东西。他们的动作虽然略显匆忙,但却十分利落,眼睛也都十分明亮,不时地看向四周,似乎对周围越来越大的声响感到有些警觉。
只因,那些帐篷里的人也都起来了,正往这边而来。
就听一道破碎沙哑,如被人扼住咽喉的声音从中间马车传出,“叔,咱们快走,家里等不及了。”
陈小六一听,背脊一凉,赶忙朝盛嘉许拱拱手,“失礼了,家中确有急事,后会有期。”
言罢,不待其回答,便脚下生风,急吼吼往张知珣马车跟前跑去。
原来,张家车队因为急于赶路,没有在城里住下,而是选择在这片林子里露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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