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雪。
一捧大火。
冷热相交的气流碰撞。
白雾随之升腾,在唐河之畔形成绝美景色。
临近晨曦之际。
公孙瓒率军渡河,哈着热气眺望南方。
“将军。”
“今日便启程吗?”
邹靖眉头紧锁道:“雪还未停,路上怕是多有折磨,且辎重运输跟不上!”
“无妨。”
公孙瓒扯着缰绳,沉声道:“某率军南下与庞德将军汇合,你与杨凤留下,某再给你两校兵马,在先以潘凤之名叩开南皮,收复渤海郡,接应东府水师休整,然后朝着青州迈进,配合安东将军收复各郡。”
“这?”
邹靖欲言又止。
“切记。”
“我们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公孙瓒侧目一笑,说道:“既然冀州有大雪,我们都想要停驻休整,何况是冀州军,故而我们便要搏天时,争一个地利人和,才能完成合围之势。”
“末将明白。”
邹靖拱手应喝道。
易县的战争。
比公孙瓒想的更为容易。
潘凤的投降,成为一只扇动风暴的蝴蝶。
这一日,公孙瓒统御八千军,舍弃辎重军,马夫,直接南下,准备前往武垣与庞德进行汇合。
两日之后。
平原郡,白茫茫的大地之上。
蒙稷,阎行,统率两万大军,迈着结冰的黄河行至西岸。
冀州军扎营地。
因为大雪积厚,冻土难开,加上辎重运输极难,并未设下防御,只能临时扎下军帐,多排布军卒巡营。
当巡营之卒,见到中府军突然渡河过来,连忙擂动战鼓告危。
“中府军?”
“阎行,蒙稷吗?”
匆忙聚兵的张南低声呢喃。
焦触持刀出列,大喝道:“大雪交伐,尔等难道不看天时吗?”
“唏律。”
不远处,阎行御马持锋。
一侧,蒙稷扯了扯手衣,从雪层中抽起锋矛,没有回应焦触之问,反而率先朝着冀州军营地冲击而去。
下一刻,两万大军齐齐向前奔赴。
黑压压的一片军阵,宛若洪流般碾过白芒大地。
“放箭。”
焦触脸色大变,挥刀下令。
可惜,大军匆匆列阵,加上天地之严寒。
将士气血受阻,僵着手臂开始拉弓,都未曾彻底拉开,便见手指被割出血口,瞬间又被鲜血粘连在弓弦之上。
“轰。”
骤然,蒙稷率先行至。
冷肃的眼眸,弥漫着惊天的杀伐之意。
手中架起的锋矛,毫无阻挡的洞穿两个冀州军卒的胸膛,撞入大军阵列之中。
锋矛侧甩,将串起来的尸骸甩飞,化为双手持锋,左右横击,将前阵的冀州将卒一个又一个斩于冻土之上。
白茫茫的大地,两万中府军齐赴阵中。
犹如编织成型的渔网,朝着冀州军笼罩而至。
没有一个中府军将士喊杀,似乎怕被卸去火气,然而就这种沉默不言的杀伐,让冀州军为之崩溃,一个个朝着四方扩散溃逃。
黄河东岸。
一片雪丘之上。
曹操披着大氅,放下手中的望远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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