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婶婆算是鹿瑶家的近亲,鹿瑶的祖父与五叔是亲兄弟,只是兄弟俩都早早没了。鹿瑶爷爷这一脉就她秀才爹一个孩子,现在也就只剩下鹿瑶一个人了。
五叔那一房,五婶婆生了两子两女,都抚养长大了。大壮比鹿瑶年长一岁,是五婶婆的长孙,
五婶婆一家男丁众多,也因着未出五服的亲戚关系愿意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照顾着鹿瑶。
但再多的也就给不了了,她不可能不顾自家孩子强行带上重伤不能自理的鹿瑶一起上路。
鹿瑶没管五婶婆的碎碎念,她一下就陷入了昏睡中,连五婶婆端到她身边的疙瘩汤的香味都没能勾得她动容。
一觉醒来已是半夜。她牢记着不能睡太死,免得被当成病危人员丢弃了。
周围静悄悄的,抱团的人群附近燃着几处火堆。偶有柴火爆破的噼啪声引得外围巡视的青壮年扭头查看。
睡了一觉的鹿瑶精神明显好了许多。胀痛的脑袋让她眉头紧皱,伸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肿了个大包的地方,痛得她直吸气。
头上的伤只让赤脚大夫草草糊了一层青色的不知名草渣渣。连伤口处的头发都没有剃掉,就这么连着头发胡乱处理了,到现在也掉得不剩多少了。
鹿瑶想起了娘亲给秀才爹买的伤药。
尽量保持头部不动,鹿瑶摸索着将手伸进包袱里,摸到了大瓷瓶。能磨成粉末的伤药,肯定比赤脚医生捣烂的草药强。
鹿瑶哆哆嗦嗦地高举着瓷瓶往头上的伤口处洒药粉。下一秒药粉刺激着伤口,痛得鹿瑶直飙泪。
太t的疼了,像是一万只蚀人蚁在啃噬她的血肉头骨。
鹿瑶握着瓷瓶的手都在颤抖。
无幽尽量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在鹿瑶的脑海里一声不吭,假装自己不存在。
鹿瑶也没有再开口让无幽提供帮助,这些都是原身应该承受的,她既然是来度化她们的,就应该与她们感同身受。
她现在就是原主。
鹿瑶咬紧了牙关,她必须要尽快好起来,不能被抛弃,她必须要活下来。
给自己上好药的鹿瑶,握着瓷瓶就这么又昏睡了过去。
不远处睡成堆的人群里,有一双眼睛悄悄睁开看向了大树
好一会儿后,眼睛的主人才有些不甘地翻身睡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村长就派人过来查看鹿瑶的情况,没等五婶婆过来,鹿瑶就睁开眼睛对着来人笑了笑,“友明叔,我感觉好多了!”
秦友明见鹿瑶都能靠着树干坐起来了,也笑了笑,“那就好呀,赶紧吃点干粮填填肚子,待会儿就要赶路了。咱们在这停留的时间有点久了,后面的鞑子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破了甘州撵上咱们了!”
“好。”
秦友明的担忧不作假,鹿瑶也不想凭一己之力耽误了四百多口人的生计。
她秀才爹留下的人情不能在这里一下都败光了。
鹿瑶靠在大树上,摸出包袱里的馍馍啃了起来。馍馍太硬了,每咀嚼一口都牵动着后脑勺上的伤口剧烈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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