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星星二话不说,一屁股坐在友谊广场的阶梯上。看着旁边的人不禁揶揄一笑。
刘斯利捡起从橡胶树上掉落的大叶子,弯着腰仔细清扫阶梯一方;又拾起另一片叶子,垫在清扫过的位置上,这才扯了扯裤腿坐了下去。
老树枝繁叶茂,将两人纳入树荫之下。
池星星捏着手中的矿泉水瓶子,拧开瓶盖,咕嘟咕嘟将水一饮而尽,发出一声舒畅的叹息。
夏天毒辣的日光将大地炙烤出热腾腾的蒸汽,几乎没有一丝风。没走几步路他们的衣服便被汗水浸透。
池星星一边回味刘斯利前几天从林妮塔和严思琦两人口中所了解到的关于中学时期曾获时刻电子资助的事,一边思考其中有价值的信息。
“这么说的话,林妮塔还能想起不少当年的事,严思琦就基本上忘得七七八八了。”
刘斯利手中捏着第三片叶子,来回扇动驱赶暑意。
“我和林妮塔多年来一直保持联系,严思琦的话……”
刘斯利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她从友谊街搬走之后,我们就和她失去联系了。
直到她和陈书生恋爱后,大三那年我们才又再次见面,不过每次活动都是和我和他们俩一起。”
言下之意,他对严思琦所说的话持保留态度。
他回想起当初与时隔多年未见面的严思琦再次相逢时的情形。
陈书生那时候神神秘秘地告诉他要带女朋友给他见见,说那是他也认识的人。
他将与陈书生共同认识的同学、朋友、街坊邻居都猜了个遍,就是没猜到那个居然会是严思琦。
严思琦被牵着手跟在陈书生身后,与他视线对上的那一刻,她露出一个小时候最常对他们展现的浅浅的微笑。
刘斯利罕见地怔愣了许久,看着他们俩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恍然大悟,陈书生前两年跟他倾吐过苦苦追求而不得的女孩,原来就是他们儿时的伙伴。
不知为何,那一刻他突然理解了,能让陈书生这样的人千方百计费尽心思追求的,非严思琦莫属。
池星星的话将他逐渐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那你有没有问严思琦,她当年为什么要搬家?”
“她只说是她的姑姑姑父工作的原因,大概意思就是新地方发展空间更大。我想可能是找到更好的工作了吧。”
刘斯利说出自己的猜测,随即疑惑地看着池星星,一副“为什么要这么问”的表情。
池星星目视前方,用手上的空塑料瓶一下一下敲击着阶梯。
“我们查过了,当年严思琦随她姑一家搬到隔壁市的观山镇,在两三个月后她姑和姑父才相继找到新工作。
到了临近开学时,他们才给严思琦找了当地一所中学,作为初三插班生入读的。”
刘斯利吃了一惊,“你意思是,他们当年搬家完全是突发的,而不是计划中的。”
池星星轻轻点了点头。
“说明他们搬家前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而且应该是比较严重的事。
严重到他们决定抛下本地积累下来的一切,到另一个地方重新开始。”
他忽然想起什么来,继续说道:
“对了,当年搬到观山镇后,他们夫妇俩首先是给儿子找了当地最出名的医院做心脏手术。”
关于严思琦姑姑的孩子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事,刘斯利曾略有耳闻。
“难道他们会为了儿子做手术而特意搬家?这说不通啊。”
刘斯利陷入沉思。
他原以为严思琦只是对当年获得资助的事三缄其口,没想到就连突然搬家的原因也讳莫如深。
他不得不重新回忆严思琦那天说过的话,逐字逐句逐表情搜索是否还有疑点。
池星星仍在似是有节拍地敲击阶梯,“按林妮塔的说法,八年前同学聚会结束后,她和严思琦一直待在一块儿,但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不是吗?”
刘斯利在脑海中反复咀嚼林妮塔的话。
“倒也不是无时无刻都在一起……林妮塔说的是她们在陈书婳房间,途中有段时间严思琦是独自一人出去上卫生间的。”
池星星既像在提问,又像在喃喃自语:“在这段并不算长的时间里,会发生什么事吗?”
刘斯利一如既往地谨慎答道:
“林妮塔说好像去了‘挺久’的,这个形容本身就太含糊。
对于不同人甚至同一个人的不同阶段来说感受和标准都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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