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桑月裹着大衣,踩着高跟鞋走在医院走廊道上,面色肃然,步伐从容。
她停在一间病房前,抬眼再次确认了下房间号没错,然后直接推门而进。
朱姐听到声音,回头一看,皱着眉上下打量了舒桑月,“这位女士,你找谁,是不是走错房间了?”
舒桑月看都不看她,径直走到病床前,看着躺在床上面容枯槁的林秋兰,蹙眉盯了好久。
朱姐有些不高兴,“女士,你是谁啊?如果走错房间了就请你快点离开,别打扰我们休息。”
什么人啊,穿得倒是挺体面的,怎么这么没礼貌。
舒桑月抬起一根手指,指了指舒桑月,倨傲地说:“没走错,我就是找她,林秋兰。”
朱姐愣了下。
林秋兰听到声音,撑着身体想要坐了起来,朱姐忙把她扶起来,又给她垫了枕头。
林秋兰面部有些浮肿,眼窝深陷,皮肤干枯蜡黄,眉头因身体疼痛而紧锁着,呼吸也有些沉重,似乎每呼一口气都要消耗她所剩无几的体力一样。
与病魔做斗争的这一年多时间,她的肉体和精神都已经被摧残得不成样了,就靠最后所剩无几的意志力撑着。
林秋兰看眼前这个穿着打扮都无比贵气高雅的妇人,一时有些失了神,也有些困惑。
舒桑月扯开嘴角,“林妈,在程家做了十多年,已经不认得我了?”
林秋兰瞳孔一震,嗫嚅着嘴唇喊了一句:“太太……是你啊……”
舒桑月假意说着:“常听斯念提起你,我今天特地过来看看。”
她扬着下巴斜睨着朱姐,抬了下眼皮,“你让她下去吧,我想跟你单独聊几句。”
舒桑月的态度趾高气昂,朱姐心里有些不悦。
林秋兰犹豫了下,说道:“朱姐,你先去休息一下吧。”
“兰姐……”朱姐莫名觉得舒桑月有些来者不善的样子,并不想单独留林秋兰和她共处一室。
“没事……咳咳……”林秋兰说话有气无力,努力露出笑意,“是熟人来的,你先出去吧。”
朱姐只能不情愿地出去了,但是也不敢走远,就在门外守着。
舒桑月的眼神如刀子一般地审视着林秋兰,林秋兰身子缩了缩,一下子觉得浑身不自在。
当年在程家工作时,面对强势严厉的舒桑月,她总是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要小心谨慎。
那种战战兢兢的心情,已经深入骨髓,突然一下子又被勾了出来。
舒桑月环顾了下病房,嗤笑出声,“程斯念还真舍得给你花钱,给你付医药费,又给你请护工,还给你订这么好的单人病房。”
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满。
林秋兰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愧疚和困窘,有些无地自容。
“太太,是小姐心地好,她不忍心看着我受罪……我很感激她……”
“哼,心地好。”舒桑月冷哼一声,眼神里如同淬了毒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她扫了林秋兰一眼,“她就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亏我把她带到程家,锦衣玉食地养着,结果她就因为一点小事对我怀恨在心,跟我作对。转过身却对你区区一个保姆掏心掏肺,真不知道你给她喂了什么迷魂汤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才是母女呢!”
林秋兰一怔,垂下了眼,没说话。
虽然不知道她跟程斯念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林秋兰知道,程斯念一定是占理又受委屈的那个。
舒桑月的尖酸刻薄她早就见识过,也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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