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刚要上船,岸边一个圆圆的人形忽然滚过来,一把抓住了金泽丰的胸口,叫道:“跟我去!”正是那个肉球一般的矮胖子。金泽丰被他抓住,全无招架之力。
忽然呼的一声响,屋角边又有一人冲了出来,飞脚向肉球人踢去,却是翻墙子。原来他追出十余丈,想到兄弟破阵子留在船上,可别给那他妈的什么“钟馗爷爷”捉了去,当即奔回守护,待见肉球人擒了金泽丰,便挺身来救。
肉球人立即放下金泽丰,身子一晃,已钻入船舱,跃到破阵子床前,右足伸出,作势往他胸膛上踏去。翻墙子大惊,叫道:“勿伤我兄弟。”肉球人说:“我瘦尊者爱伤便伤,你管得着吗?”翻墙子看他胖的如同肉球,却自称瘦尊者,忍不住哈哈大笑。瘦尊者忽然进攻破阵子,翻墙子忙纵入船舱,连人带床板,将破阵子抱在手中。
瘦尊者其实只是要将他引开,反身上岸,又已将金泽丰抓住,扛在肩上,飞奔而去。
翻墙子立即想到,常寿吩咐他们五兄弟照料金泽丰,他给人擒去,日后如何交代?常医生非叫他们杀了破阵子不可。但如放下破阵子不顾,又怕他伤病之中无力抗御来袭敌人,当即双臂将他横抱,随后追去。
龚政伟向妻子打个手势说:“你照料众弟子,我瞧瞧去。”焦美媛点了点头。二人均知眼下强敌环伺,倘若夫妇同去追敌,只怕满船弟子都会伤于敌手。
瘦尊者的轻功本来远不如翻墙子,但他将金泽丰扛在肩头,全力奔跑,翻墙子却惟恐碰损破阵子的伤口,双臂横抱了他,稳步疾行,便追赶不上。龚政伟展开轻功,渐渐追上,只听得翻墙子大呼小叫,要肉球人放下金泽丰,否则决计不和他善罢甘休。
破阵子身子虽动弹不得,一张嘴可不肯闲着,不断和翻墙子争辩,说道:“三哥啊,大哥他们不在这里,你就是追上了这肉球,也没法奈何得了他。那么决不和他善罢甘休什么的,也不过虚声恫吓而已。”翻墙子说:“就算虚声恫吓,也有吓阻敌人之效,总之比不吓为强。”破阵子说:“我看这肉球奔跑迅速,脚下丝毫没慢了下来,‘吓阻’二字中这个‘阻’字,未免不大妥当。”翻墙子说:“他眼下还没慢,过得一会儿,便慢下来啦。”破阵子说:“那是拖慢了他,而不是阻挡他,因此是‘吓拖’不是‘吓阻’。”翻墙子说:“总之这‘吓’字便不错。”他手中抱着人,嘴里争辩不休,脚下竟丝毫不缓。
三人一条线般向东北方奔跑,道路渐渐崎岖,走上了一条山道。龚政伟突然想起:“别要这肉球人在山里埋伏高手,引我入伏,大举围攻,那可凶险得紧。”停步微一沉吟,只见肉球人已抱了金泽丰走向山坡上一间瓦屋,越墙而入。龚政伟四下察看,又即追上。
翻墙子抱着破阵子也即越墙而入,蓦地里一声大叫,显是中伏受困。
龚政伟欺到墙边,只听破阵子说:“我早跟你说,叫你小心些,你瞧,现下给人家用渔网缚了起来,像是一条大鱼,有什么光彩?”翻墙子说:“第一,是两条大鱼,不是一条大鱼。第二,你几时叫我小心些?”破阵子说:“小时候我和你一起去偷人家院子里树上的石榴,我叫你小心些,难道你忘了?”翻墙子说:“那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跟眼前的事有什么相干?”破阵子说:“当然相干。那一次你不小心,摔了下去,给人家捉住了,揍了一顿,后来大哥、二哥、四哥他们赶到,才将那一家人杀得干干净净。这一次你又不小心,又给人家捉住了。”翻墙子说:“那有什么要紧?最多大哥、二哥他们一齐赶到,又将这家人杀得干干净净。”
瘦尊者冷冷说:“你中南二鬼转眼便死,还在这里想杀人。不许说话,好让我耳根清净些。”只听得啪啪两响,声音清脆,似是瘦尊者打了翻墙子和破阵子重重一个耳光,吓得他二人暂且不敢出声,免吃眼前亏。
龚政伟侧耳倾听,墙内好半天没声息,绕到围墙之后,见墙外有株大枣树,轻轻跃上枣树,向墙内望去,见里面是间小小瓦屋,和围墙相距约有一丈。他想翻墙子跃入墙内即给渔网缚住,多半这一丈的空地上装有机关埋伏,当下隐身在枣树枝叶浓密之处,运起“孤虚神功”,凝神倾听。
瘦尊者将金泽丰放在椅上,低沉着声音问:“你到底是胖老贼的什么人?”金泽丰说:“胖尊者这个瘦子,今儿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是我什么人了?”瘦尊者怒道:“事到如今,还在撒谎!你已落入我的掌握,我要你死得惨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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