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双晚等人听得此话,实在佩服瘦小男人的母亲。
看来各行各业,都有各自保护自己的办法。
白洪贤便问:“你既然这样说,那你母亲留下的应该不止这些吧?”
瘦小男人点头,从身上又掏出了一些,有些是帕子,有些是纸张。
“是,确实还有,您看,这些都是我母亲留下的。不过好人家还是多的,所以,有些过了几年后,我母亲便烧了。”
白洪贤让人拿了,一个个看过。
这些纸上或帕子上,看到只有两份写着我若身死,凶手是谁谁谁。
而其余的全是某年某月某日,给谁家夫人接生,喜得千金或麟儿的字样。
那两份写得匆忙,和刚才那份一样,字迹潦草,字也有大有小。
其余的,笔迹工整,字体大小一致。
他甚至在其中翻到了自己的。
“昌平二十三年十月初八,为白夫人黎氏接生,喜得麟儿。”
原来这个婆子竟还是自己的接生嬷嬷。
上面的日期正是他的出生年月日。
白洪贤立即对此人有了好感。
说话时,语气也缓和了许多,拿起那块布帛:“你是发现你母亲死得蹊跷,所以才翻找这东西的?”
“是,草民记得很清楚,那天母亲回来就心事重重,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我父亲还问了她一句,问她怎么了,今天不是去给镇国将军府的姨娘接生吗?怎么这副样子。”
“母亲拉着父亲的袖子,说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她快要死了,杀她的人在来的路上了。”
“我父亲还嘲笑了母亲一句,说镇国大将军这么好的人,他喜得大胖小子,怎么可能会派人来杀你,给你送银子还差不多。”
李氏族中一位长老忍不住开口问:“你母亲当时是怎么说的?”
“母亲一开始没说话,父亲才发觉她的神情很不对劲,就十分慎重地又问了她好几遍。”
“母亲才说那方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分明是足月的,却要她们这些接生嬷嬷对外宣称早产,说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案子到现在,已经十分清楚了。
李淮义确实非老将军骨血,果真是方氏与他人私通生下的奸生子!
但白洪贤还是问了一句:“既然有这个证据,你们为何不报官?”
瘦小男人朝方氏看了一眼,身子往后缩了缩。
另外那个妇人啐了瘦小男人一口,低骂一声胆小鬼。
接过话道:“白大人,我们哪有不想报官的呀。可……诶,方夫人是镇国将军府的继夫人。民告官,难啊。”
李双晚知道妇人说的难,难在何处。
在北晋,民若要告官,不管所告是什么,先打二十个大板。
而且,那两位嬷嬷应该收了方氏不少银子。
若要告,就得把这笔银子吐出来。
李淮英将管家拿来的陈年账册放到白洪贤的案头:“白大人,这上面有我父亲每次回盛京和离开的记录。”
白洪贤只略略翻了翻。
账册记录十分详细。
而那次,老将军回盛京的日子是昌平二十四年腊月十八。
离开盛京回西北的日子是昌平二十五正月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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