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乔忍不住想无论如何掩饰,都藏不住骨子里的格格不入。野菜之所以为野菜,正是因其味道不足取。以香油拌之又是富贵人家的吃法,以贵配贱。
“你认识野菜?”段晓棠问出一个致命性问题。
不认识怎么挖野菜,万一挖到“毒蘑菇”“毒草”,大家一起吃席席上山山?
作为主厨,食品安全牢记心头。
林婉婉两根食指搭在一起,不急不缓道:“我认识马齿苋、蒲公英。”都是能入药的。
话说到这里,其他品种自然是不认识的。
“春天还有榆钱、槐花和香椿。”想到其他春日特出。
上午的辛劳耗尽了段晓棠几日来积攒的能量,坐在椅子上摆烂,“我都不会做。”
唯一的厨子罢工,林婉婉犹不认输,“真不会?”
段晓棠坐直身体,手指着自己,“你看我像是有闲情逸致爬树摘榆钱槐花的样子吗?”香椿每到时令倒是有卖,但对它的味道不感兴趣。
成年人从不挑食只有忌口。
榆钱槐花更是少见,想吃只能自己去摘,但和野菜一样,于千千万万棵树中,未必真能认出榆树和槐花树。
话说柳家得了食盒,柳六娘子见都是肉菜,闻着滋味十足,知道这家租客是会做人的。“今儿怎的送菜来了?”
“说是办乔迁宴,请了朋友,也谢谢我们家的照拂。”秦嬷嬷拱手道。
“嬷嬷,去厨房捡几样好的给他们送去。”柳六娘子礼尚往来,指着食盒,“至于这两样,也送去厨房热着,中午添菜。”
段晓棠他们开饭时间比柳家早的多,等秦嬷嬷提着食盒过来敲门,正堂早已散席,众人坐在院中消食。
林婉婉开门与秦嬷嬷见礼,“嬷嬷怎么来了。”
秦嬷嬷站在门口也不院子,只用眼角余光打量其中情形。将食盒递给林婉婉。“得了你们的好菜,我家娘子知道特意嘱咐老奴给你们送些菜品糕点添菜。”
“多谢柳六娘子了。”林婉婉送走秦嬷嬷,走到院子中打开的食盒,两盘糕点一盘菜,将糕点放在中间的小桌上。
白三娘看一眼,晓得林婉婉未必认得,“泼沸鱼片,糕点透花糍和巨胜奴。柳家乃忠厚之家。”
论味道自然是红烧肉和卤肉更好,但毕竟是猪肉所制。柳家送过来的东西单论价值必然更高,拿来待客也体面。
巨胜奴有些像麻花,段晓棠看着透花糍半透明的皮有些像糯米粉做的,问白三娘:“馅是什么?”
“红豆沙。”透花糍的本质是红豆沙糯米糍。
段晓棠随口问祝明月,“我们有糯米吗?”想试试。
“买了买了。”林婉婉挥着手回答。不能因为祝总是大管家就问呀,她连大米和糯米都分不清楚。“要先泡吗?”
段晓棠望着棚子里石磨,绝望的捂着眼睛。“算了。”推不动。
“我们可以做八宝糯米饭呀!”林婉婉提议。
虽然刚吃完还撑着。白湛内心蠢蠢欲动又按耐下来,无助道:“你们每日在家都琢磨怎么吃么?”我能不能申请当长期食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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