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尔不敢?
岱钦看着阿木尔从怀里摸出来解药送到嘴里的时候,他目眦欲裂,尖利的声音响起:“你和王上的生死契!王上会杀光了你的族人!”
“如果阿木尔是我们的人呢?我们让他带着你叛国的证据回去呢?”傅玉宁冷冷的看着岱钦:“他想要活,我就给他活,你们在这里处心积虑布局的日子不短了吧?我大安国人才济济,江湖上高手如云,听说过医道门吗?就算有人暗中相助,时疫和天刑病也走不出文洪县!”
岱钦嘴唇开始青紫,他知道如果不服用解药,不用一炷香的时辰就会毙命,听到傅玉宁的话,他只觉得脑袋里一阵阵的空白。
“想死,没那么容易的!”傅玉宁伸出手,阿木尔把解药双手奉上,傅少卿立刻接过去,银针入翳风穴,手如铁钳一般捏掉了岱钦的下巴,解药灌进去又捂住其口鼻,迫使岱钦把解药咽了下去。
傅玉宁缓缓地踱步,等岱钦的解药起了效果后,才继续说:“阿木尔会成为白契的英雄,因为他有治疗天刑病的药方。”
傅少卿的手猛地一抬,岱钦的下巴恢复原位的同时,嘴角流出来血迹。
“不可能!天刑病无药可解,无法可医!”岱钦嘶吼着,草原上出现了许多天刑病人,这已经一年前的事了,为了寻找到天刑病的解药,他们秘密的来到了这里,时隔一年也没有找到克制之法。
“而你。”傅玉宁看着岱钦:“会被带回大安国的京城,会成为草原上来的医神,你治好了大安国的天刑病,你会风光无限。”
岱钦瞪大了眼睛,他一口血喷了出来:“毒妇!你比黄蜂尾上针还要毒!”
“你一定会看到你的族人是如何被白契朝廷斩杀干净的!”傅玉宁蹲下来:“到时候,真正的你是一个天刑病人,死在草原上无人问津!”
岱钦直勾勾的盯着傅玉宁:“你在诓我!”
“何须诓你这么一个小人物?易容术听过吗?阿木尔会让易容成你的人,言谈举止和你一般无二,而你会被带去草原,回到你的故土,残害我大安国若干百姓,就算是死,都不会让你死的太轻松,这世上最痛苦的不是死,而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傅玉宁说罢,后退两步。
傅少卿过来,岱钦看着那细如牛毫的银针靠近,躲闪都没机会,人便软软的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了。
阿木尔不敢出声,他听得很清楚,但不敢相信大安国任何人的话,如果有机会,他要逃回去!
兵士们把木笼放下来,里面的人都如地狱爬来的恶鬼一般,天刑病的厉害让人看一眼都毛骨悚然。
傅玉宁跟傅少卿商量后,决定把这些人带下山,就安顿在周浦村里,因周浦村现如今空无一人,这些人能不能活下来还是未知数,可有一口气也不能留在山里。
蔺山君和药僧比傅玉宁他们还要忙,堆积如山的草药放在望江山的半山腰,等傅玉宁他们撤离后,傅少卿来见蔺山君。
“等风。”蔺山君说:“让这些烟飘向文洪县。”
傅少卿立在半山腰,看着文洪县的方向:“若是有雨就更好了,这山若烧光了,要很多年才能恢复生机。”
蔺山君拍了拍傅少卿的肩膀:“尽人事听天命吧。”
人要放火,怎么能心存侥幸的认为天会灭火呢?
“山里的那些野兽怕也是染病的居多了。”傅少卿说。
蔺山君点头:“他们把那些死了的人自己扔到山里,野兽吃了之后就会染病,山脚下多猎户,若不烧山,时疫和天刑病就不会得到遏止。”
两利之间取其重,两害之间取其轻,人之常情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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