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黄茉莉举起的微光。
灶房里，大锅里还残留着半盆的热水，显然是一大群孩子和几个女孩，用完了热水器的热水后，烧的水剩下的。
等到院中，又听身后似乎有动静。
顺手就点着了一根烟。
只是到时间了，这帮孩子一个都起不来。
不过没有灯光的夜晚，反倒能令人安眠。
很快，蜡烛点亮。
见他回来，杨落雁先提醒道：“想洗澡的话，我去给你烧。”
吴远点点头，烟自然是有的。
而还款周期越长，就意味着赚的越多。
结果被吴远拦住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吴远从媳妇的缠绕中抽出手来，摸过手表一看：“哟，该迎财神了。”
这钱现在贷出来，就等于赚了。
一觉睡到半夜醒来，精神头竟是格外地好。
吴远拨着了打火机，凑前一看，才发现鞭炮和烟就在手头。
这才故作镇静地交给身后的黄茉莉道：“拿着，举高点，离远点。”
吴远不假思索地道：“长点怕什么，你们又不差他利息。”
黄茉莉条件反射地叫了一声，倒显得其他人都淡定的狠。
杨落雁困意难捱，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未来几年，通货膨胀导致钱贬值。
可以想见，收电费的老闫，要免不了挨上一顿臭骂。
俩人一前一后进了车库。
目送着吴远离开的背影，老许头忍不住感慨道：“怎么什么事情，一到小远嘴里，就变得那么简单了？”
条件反射般地收回手，连带着打火机。
黄茉莉连哦了一声，只觉得这次迟钝反应，简直比刚才脸红还要发糗。
“满打满算，采购、孵化到养殖出栏，顶多仨个月时间。后续有了经验，周期更短，孵化成本越来越低，这都不算事了。”
“实在不行，我让厂里出面担保？”
跟老三位分开，吴远掉头往家里走。
等到烟乍起，火光映照着她的脸，她的眼神。
老许头闻言，刚想点头。
吴远抱出了一万响的鞭炮，以及两大盒烟。
星夜中，那信手拈来的潇洒侧颜，看得黄茉莉忍不住失神。
夜色下，俩人打了个照面。
零点将近，该出门放鞭炮了。
小楼忽然陷入黑暗。
毕竟家里熊孩子这么多，总有卧龙凤雏能提出这般要求。
回头一看，院子里解了狗绳的四条大狗，全都凑过来，齐刷刷地冲二人摇尾巴。
黄茉莉忽然落落大方起来。
至于原先齐刷刷在门口盯着二人的四条大狗，早就被鞭炮的声音吓得多回了各自的狗窝，瑟瑟发抖。
这其中，大黄倒是不抖，但它依旧把脑袋伸伸地埋在肚子上。
因为它实在没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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