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说意外,也是有一点的。
按照他们以往对苏东甲的印象,他是记不住夫子们的教诲的。
潘玉一语点破:“诸位,这有什么稀奇,夫子教诲,少年人珍惜时光,治学需勤勉,你们难道都忘了?”
众学子恍然,脸上再次露出愤慨。
这苏东甲,拾人牙慧罢了。
而苏东甲头也不抬,继续书写。
众人跟着念了出来:“一寸光阴不可轻……”
潘玉冷笑不迭:“看看,我说什么来着,都是夫子们教诲过的话!”
众学子纷纷点头,果然如此!
倒是两位夫子面露讶色。
这苏东甲,有点东西!
苏东甲写出剩下两句:
“未觉堂前春草梦,
阶前梧叶已秋声。”
“这……”
一片寂然。
学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生出一个想法——好句,好诗!
都是从外院层层选拔进入内院的人,自然有才学根底。
撇开苏东甲的身份不谈,换作是旁人写了这首诗,他们肯定就出声赞叹了。
可这首诗是苏东甲写出来的,不能赞!
苏东甲自然知道这些人的心思,也不强求,他要的就是一首一个不吱声。
他看向两位夫子,欠身道:“请夫子指正。”
穿蓝衫的夫子年岁稍长,先是念了一遍诗,而后才赞道:“诗文其一特点是通俗易懂,最好是妇孺诵之即懂。
前两句已然符合此则。
至于后两句,用池塘春草梦未觉,阶前梧桐忽秋声来点名光阴飞逝之快,更添劝勉之意。
绝句,好诗!”
穿玄衫的夫子年纪稍轻,点头附和道:“杜夫子一言肯綮,前两句直白易懂,后两句韵味无穷,可谓阳春白雪。
好诗!”
不得不说,夫子就是夫子,秉公持正。
苏东甲冲两位夫子欠身致谢,随即转向众多学子:“诸位,怎么说?”
众人一片沉默。
一问一个不吱声。
夫子已经开口点评,他们如何反驳?
苏东甲直接点名:“潘玉,潘兄,给个话!”
潘玉面色铁青,死死盯着苏东甲写的诗。
好一会才怒道:“不对,不对,肯定是旁人捉刀,你记下的,我不信,不信!”
苏东甲眼睛眯起:“嗯,你想抵赖?”
潘玉放声大叫:“你背诵的旁人写的,我为什么要认!”
苏东甲心底冷笑,你可说对了,我是背诵老乡朱夫子的。
可是那跟你有什么关系,又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所以这就是苏大爷写的!
“潘兄,这就没意思了吧,题目是你取的,现在矢口否认?”
苏东甲冷嘲热讽,“难道你们这些正人君子都是打算这么抵赖的吗?
只要我写出来,你们就说我是背诵别人的。
既然如此,这场对赌还有什么意思?
你们大可直接仗着人多,把我扔出书院嘛。”
此言一出,众学子立时大怒:“苏东甲,少血口喷人!”
“我等不是那种言而无信之人!”
“就是,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苏东甲抚掌而笑,伸手指着诗:“那这首诗你们怎么说?”
有人忽然开口:“潘兄说的也不无道理。
你写的是劝学,自然有可能是背了几首的。
所以……这首不算!”
苏东甲眯眼而笑。
“哦,那你们说个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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