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又齐刷刷地望向卓林,万众瞩目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事,但有时候并不见得好,比如现在。
卓林忍不住又咳嗽了一声。
“卓林,不会连你也不认识吧?”他被深深鄙视了一把。
“谁说我不认识!”卓林怒,好歹他也是童生。
“那你说是什么字?”
卓林一下卡了壳,真要说吗?
他是顾小桑的表叔也是顾小梅的表叔啊。
万般纠结的时候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指着地上兴奋地说:“我知道那是‘蠢’字,前两天夫子教过。”
满心以为会被夸奖,没想到却被母亲拧了一下屁股。
原来“蠢”字是这么写的,大家觉得也跟着长了见识,有人想把它记下来,但是发现笔画太多,根本不记住。
这会儿众人算是明白了,顾老二这闺女看起来斯斯文文,实际上一点也不好惹。
说她装才女,她就用诗骂人,讽刺她不过认识几个字,她就写字讽刺回去。
这不摆明了说:对啊,我是只会写几个字装才女怎么样?字不在多只要能写蠢就行,才也无需八斗,只要能用诗骂人就成。
有本事也写字吟诗骂她呀?做不到就少在那里瞎bb。
顾老二当
了一辈子软蛋,没想到生个女儿这么彪悍,不愧是在城里混过的,水平就是不一样。
乡下粗俗骂人的话听太多了,偶尔听首诗觉得特别新鲜,那首什么鼠太复杂记不住没关系,不是还有“山间竹笋,嘴尖皮薄腹中空”吗,这句能时不时拿出来装个逼,特别高大上,以后他们也文化人了。
顾小桑拿扫帚出来的时候发现大家看她的眼神很奇怪,有点敬又有点畏。
乡下大多数人不识字,没文化,对有学识的人十分尊敬,顾小桑是村里第一个用诗骂人的人,除了尊敬以外多多少少有些畏惧,瞧她刚刚骂得多狠,这样的狠茬最好别得罪。
顾小梅和顾小竹不知所踪,顾月娥在那儿逗顾小龙的儿子玩儿。目光对上顾小桑时不阴不阳地笑了笑,一付等着看好戏的神情。
她又在搞什么鬼?顾小桑没有理会,将茶壶碎片扫进簸箕里。
端着簸箕去倒碎片,每走几步就被人从后面抓住了头发。
“小蹄子,你刚刚让我女儿去死?”也不等顾小桑回话,伸手就扇她的巴掌。
这人是顾小梅的娘,顾小桑的三婶张氏。
顾小桑看到顾月娥的表情后留了一个心眼
,张氏抓她头发的时候,以最快的速度把头发抽了回来。只是那一巴掌扇得极快,她只能埋着头把脸藏起来。
脸藏起来张氏那如蒲扇一般的巴掌便扇到了她脑袋上,扇得她的头嗡嗡作响,再来几下只怕会被扇成脑震荡。
“竟然敢躲,看我怎么收拾你!”张氏另一只手狠狠地掐在她的胳膊上,顾小桑忍不住闷哼一声,感觉手臂上的肉快被掐下来了。
疼,太特么疼了!
她还从没被人这么掐过。
“让我去死,你死吧。”顾小梅跑过来一脚踹在她的腰上,顾小桑连走几步才稳住身子,只是簸箕里茶壶碎渣全撒了出去。
“骂我蠢,你才蠢!”顾小竹一脚踹在她膝盖窝,膝盖猛得往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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