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论战的延续
江海与麦辰辩论了三轮，基本上没半个小时一轮，蔡新河老人的讲课也即将开始。
江海他们提前十分钟到自己的位子上做好，由于蔡晓蝶的到来，今天正厅的蒲团多了一个，放在江海的座位右边。
讲课快开始的时候，蔡晓蝶也从自己屋里踩着小碎步跑来，提前盘坐在蒲团上等候。她丝毫没有因为自己是蔡新河老人的孙女，而表现与众不同，反而像是蔡新河普通的弟子一样。
蔡晓蝶身上穿着保暖宽松的太极服装，盘坐在蒲团上的时候一直闭目养神，一言不发，看起来很不像她原来的样子。不过，这样的蔡晓蝶看起来更舒服一点，比她平时咋咋呼呼的模样好很多。
相比较起来，江海倒更像是与众不同的那个人。他因为读书的关系，每次都要到讲课快开始才到，好像这满屋的人都在等他一般。当然，江海他们也不是刻意如此，但是总归显得特别些。
蔡新河老人已经讲了很多次课，武学上从开始的放松，到入静，到桩功、内劲、虚实，再到太极心法十“相”，讲课的内容可谓层层递进，一节比一节更有深度，医学上也是如此。到了现在，江海很多时候也没有办法完全理解，只有硬记下来，难度也加大了很多。
这段时间江海听课的时候，开启异能的频率也越来越多，事后的整理时间也越来越长。有时也会出现记不清楚的问题，要询问敖温书和禹若烟来帮助整理，整理的结果也不可能像第一次那样还可以一字不差。
不过江海还是用尽全力记忆着，不只是为了事后的整理工作，还为了从中多学一些。现在多记下一分，以后也许便可以少走一些弯路，这时候多流一些汗水，以后也许就可以早一些踏进天阶的大门。所以尽管很吃力，他仍然没有放低标准。
有时，江海也会把敖温书和周虹影论战的想法加进来，辅助记忆与理解，这样确实让江海多听懂一些。但是也造成一个问题，那就是他的大脑负荷不了，甚至有些拥堵现象。
每到这个时候，江海都会燃烧真气加速整理，这让他的真气消耗很快，往往武术刚听完，身上的真气就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甚至更少了。
相比起江海全力以赴的记忆，蔡晓蝶听武术课的时候就轻松了很多。这时候的她看起来像是禹若烟一样，都是一脸淡泊的模样，然后时不时地低头思索一会，好像在回忆一般。
有时蔡晓蝶也会动动手脚，学着蔡新河老人的动作比划两下，动作都不大，看起来也轻飘飘的，没有用力气。看起来像是仙子一般，除了身上的衣服。
中途休息的时候，江海抓紧时间整理刚才记忆的内容，蔡晓蝶转过头看了江海一眼，然后转身，用手指指了指江海，小声问道：“小胖子，他一直是这样吗？”
小胖子宋琦往后咧着身子，看起来有些畏惧的样子，如小鸡啄米一般点点头，然后小声回答道：“是啊，江哥回去还要背下来。”他平时常常和江海同进退，所以也是最了解江海的生活的，当然，他不可能了解江海全部的内心，蔡晓蝶的问题也只是局限于表面。
蔡晓蝶勾唇深意一笑，又看了江海一眼，又盘坐在蒲团上静坐起来，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她既没有说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也没有继续往下深挖。小胖子宋琦有些疑惑，但是当他看了一眼蔡晓蝶的背影，又只能把心里的疑惑咽到肚子里去。
讲医学的时候，江海就轻松了很多。他平时便一直背诵医书，对医学讲解也尽可能多的涉猎，更是和小美女苏静怡、左尔竹和禹若烟等人一直交流。
所以听讲的时候，江海多是在原本有所了解的基础上，对诸多观点进行补充，这样容易了很多。他也尽量不开启异能，消耗真气的量也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起码还够用。
相比较起来，蔡晓蝶听医学的时候就困难很多，她时而蹙眉，时而闷头苦思，时而嫣然一笑，时而平静如秋水，总是要换很多面目，也不知道哪个才是她真的面目。
不过也可以从蔡晓蝶的这些表情中，看得出来她听得很认真。她是蔡新河老人的孙女，但是这样的听课机会也不是天天都有的。
讲完课后，蔡新河老人直接离开，江海又坐在位子上闭目整理刚刚的记忆。他的眼皮不断地颤抖着，脑海中不断闪过清晰又奇妙的画面。这一次他整理的速度快了很多，十分钟后，江海深吸一口气，睁开了眼。
江海醒来时，禹若烟正看着他，见他醒来，禹若烟便说道：“小师弟，你今天不用回学校，直接在医馆把资料整理好。正好大家都在，可以一起商讨。”最近，她有些琐事要忙，上次讨论会她便缺席了，她让江海早点整理好资料，她也可以早点忙完这边的事情。
敖温书却说道：“禹师姐，整理资料可以先等等，让我先和小师弟先把她的事情解决了。”
敖温书口中的“她”，自然是特指周虹影，这段时间他们之间的论战越演越烈，现在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称呼了。他现在脑子里想的全是论辩的事，也没细想禹若烟提那个要求的原因。
左尔竹和麦辰一脸笑意地看着江海，眼睛里看起来像是同情，但是又时不时地闪过一丝羡慕。同情是因为江海现在分身乏术，忙得不可开交；羡慕是因为他们也想像江海这样，因为记忆力无双而被人们需要。他们也不说话，等着江海的选择。
禹若烟瞥了一眼敖温书，说道：“敖师弟，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跟一个女人家斤斤计较，依我看，你就直接认输得了。你就是想不通，其实认输了，你就赢了！”
禹若烟不愧是淡泊名利的“好”师姐，不光当面损敖温书“斤斤计较”，还劝这位好胜心极强的敖温书主动认输。
不多禹若烟最后一句却说得却很有趣，这世上许多事在局中看有输赢，但是脱离这个局来看却有截然不同的答案，主动认输，可不就是赢了嘛！关键是，这个人最想要的是什么结果。
敖温书却不以为然，在他看来，这就像是一场擂台赛，输就是输，赢就是赢，局内即是局外，并没有分别。
于是，敖温书摇摇头，说道：“禹师姐，这话不然，要是论辩输了那是我技不如人。要是主动认输了，还跟一个女人认输，那不就是认怂了，你让我老敖的面子往哪搁，你让外人怎么看咱们蔡谷医馆？不成，这论辩必须继续。”
敖温书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平时更是这样教育他的弟子的。他说的理直气壮，因为他相信他自己说的话。
蔡晓蝶忽而哈哈大笑，一下子又恢复了疯疯癫癫的状态，她说道：“禹师姐，敖师哥，你们两个可真够逗的，跟别人还没论辩起来呢，你们自己倒是先吵起来了。”
禹若烟和敖温书都很熟悉蔡晓蝶，也从来不把她当做晚辈，平时有说有笑、打打闹闹的，倒像是兄弟姐妹一般。因此，蔡晓蝶直接指责，禹、敖也不觉尴尬，和平时并没有什么区别。倒是江海他们几个，听得心中忐忑不已，生怕他们会生嫌隙，结果很显然，他们多虑了。
蔡晓蝶继续说道：“小江海，你说说你也够笨的，你把影姐给你说的辩词整理出来，直接交给敖师哥不就行了，干嘛还非得过来当场论辩，是不是想要显摆一下你的记性好啊？”
江海摸了摸鼻头，从腰间取出平板电脑，说道：“哪有显摆，其实我都整理好了，不过当场说的话会比较有论辩的氛围，而且听敖师哥论辩，必看文字的时候理解的更深刻。你们难道不觉得吗，咱们在这里听讲，比直接读书效果好多了！”
众人听到江海的话，纷纷点头表示同意，唯有蔡晓蝶眯着眼睛，嘴角露出特别的笑意，也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
突然，蔡晓蝶一巴掌轻飘飘地打在江海的脑袋上，然后她骂道：“小鬼，你是在教训你师姐师哥们吗？胆子不小啊。你以为我们都不知道你说的那些，自以为是的大笨蛋。”
蔡晓蝶连打带骂，说得江海一愣一愣的，禹若烟也一脸笑意的摇摇头，但是却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左尔竹、麦辰和小胖子宋琦却一个个惊讶地张大嘴巴，心中疑惑不已，这样也能挨打，真是倒霉的江海。
因为打得并不重，江海也没在意，他忽然想起麦辰在院子里跟他说的那句话，“你们还没有彻底认识她！”现在，江海有些了解了，平时的疯癫和听课时的认真、安静，集中在了蔡晓蝶一个人的身上，这个整体才是她。或者还有更多的面目，还有待发现。
江海才刚刚认识蔡晓蝶，称不上了解，他也不敢多说什么。江海默默地找出了自己记下的论辩内容，说道：“敖师哥，这个是我整理好的。”
这份资料是江海自己用的，所以整理的多了些。而麦辰也有整理一份论辩的资料，不过他整理的是已经辩明了的结果，比江海这一份精简很多，但也缺了后续的内容。两者算是各有所长吧。
由于是自己用，江海也偶尔在右边做了自己的注解，他的注解是根据自己的异能特点来做的，看起来极其简洁，简洁的像是密码一般，一般人根本看不懂。连敖温书看了都有些费解，阅读的时候索性将其忽略了过去。
敖温书拿到平板电脑，眯了眯眼睛，说道：“小麦，你去给我打一份出来，字大一点，我看不清楚。”其实，按照他的想法，还是直接听江海当场说更好一些，但是现在禹若烟要把江海叫去做别的，他只好退而求其次，接受了蔡晓蝶的建议。
麦辰接过平板电脑，立即爬起来要去打印。蔡晓蝶立即说道：“麦辰，给我也打一份。”说完，她想了想，看了敖温书一眼，又添了一句，“那个，字正常就行，省点纸。”
敖温书被蔡晓蝶这最后补得一句弄得有点哭笑不得，他瞪了一眼蔡晓蝶，说道：“字大，我看着舒服，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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