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那孩子的病发作了吧?不然也不会来请她出来了。还饶着长辈,想来她也明白那一日得罪了自己,所以才请了长辈出面来请自己。
其实有什么关系呢,这样的场面,师父碰到的也多了,向来是不放在心上的。
不过这四房的两个姑娘怎么也来了呢?赵如意就停住脚,先问一问。
七姑娘说:“其实没叫我们,我们只是来给老太太请安,只没想到老太太有客,就没进去。”
她是这样说,十姑娘赵淑秀却是一脸愤懑,看起来明显不是那么回事,好像要不是有姐姐管着,她就能冲上来给赵如意一巴掌似的。
气的这样,连向来不大理会这种的赵如意都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她觉得自己安分的很,根本就没有直接得罪十姑娘的地方,若说是为了老太太偏心的事,也不至于看着她就恨的这样啊,前几天也不是这样的吧?
想不明白,她就直接问了:“七姐姐,到底怎么回事啊?你跟我说,我心里好有个数。”
七姑娘赵淑云打量了赵如意一眼,觉得她看起来好像是真不知道的,才轻声说:“这是姜家的老太太、大太太和大少奶奶。”
“嗯?”赵如意还是不明白,不过看起来,赵淑云的神情好像是她说了赵如意就该明白似的。
赵淑云无奈,只得继续解释:“他们家三公子原本是与十妹妹订了亲的。”
赵如意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她在庙里遇见这家人,好心上去提醒孩子不大好,她们家只防贼似的防着她,原本她还以为是因为自己太年轻,又是姑娘家,完全不像大夫,说话好似咒她们家孩子似的,没想到这里头还有这一层过节。
姜家知道得罪了赵家,才会觉得赵如意会害他们家孩子呢!
这会儿这十姑娘这样看着自己,显然是恨自己多管闲事了,不过也怪不得。赵如意眼珠子一转就明白了,田家来退亲,自己都一肚子火气,但好歹是发了出来,这十姑娘这样的心眼儿,不知心里更恨的怎么样呢,而且她还没出气的地方,好容易见姜家倒霉了,偏自己要来插一脚,怎么不气呢?
想是这样想,赵如意却是小声对赵淑秀说:“恼有什么用,既没本事当面儿打回去,对着我瞪眼就能出气了?”
说着她也不再理会气的半死的十姑娘,堂而皇之的从屏风后头走出去了。
田太太气的这会儿就开始觉得腿疼了。倒是田大奶奶走在她身后,嘴角含笑,眼睛有点发亮。
她们家在锦城没有别院,又不愿意住客栈,如今住在田太太的娘家一个表妹家里。
一时到了,田大奶奶下了轿,紧走了两步,亲自掀起帘子伺候田太太下轿子,却没有退开,倒是轻声道:“母亲这会子是回去么?”
田太太没好气:“不回去做什么,人家还留咱们吃饭么?”
田大奶奶素知田太太的脾气,此时见她拉了脸,也还是含笑道:“母亲,我看我们且先不回去,倒是去驿站给镇南王妃请安才是。”
“你说什么胡话!”田太太越发不自在,只觉这个儿媳妇怎么颠三倒四的,镇南王妃是什么人物,他们家又是什么人家,哪里是说去请安就能见到的!
镇南王一方藩王,镇云南一带边陲,乃是朝廷实权王侯,就是镇南王妃,虽是续弦,出身也不是平常人家,家兄也是甘陕总督,封疆大吏,运城在陕西,正是辖下,而田家老爷虽是赋闲,田家大少爷却在甘陕总督帐下行走,且因稳重勤勉,颇得总督大人看重。
她们昨日知道镇南王经过锦城暂歇,自是当遇见了金凤凰一般,早预备了厚礼,备了名帖递到了驿站,不过镇南王妃并未召见,也是意料中事。
倒是收了礼,这就算是赏体面了。
田大奶奶便笑道:“母亲忘了?咱们昨儿打发人去递帖子,回来不是说,镇南王招了锦城好几位名医去了吗?”
她也不等田太太说话便又低声笑道:“据说去了有七八位大夫,进了内室,虽隔着幔子没瞧见人,但是个三十左右的夫人,这是没错儿的,这样大的阵仗,除了王妃还能有谁?”
镇南王妃是镇南王续弦,算算年纪,倒是正好三十出头,田太太便道:“那又如何?”
田大奶奶见她还没明白,心中骂了好几句蠢,可面儿上还是恭敬的继续道:“几位大夫诊了脉,有说是体寒的,有说是上火的,还有说是思虑过重的,大约都没诊出病症来,听说都没请开方子,就送了出来,倒是还客客气气的,一人送了二十两银子的车马费。”
那送帖子的小子倒是事无巨细打听的清楚。
田大奶奶轻声道:“连王府伺候的御医都治不好的症候,外头那些久坐堂行医混口饭吃的怎么就能治得好了?镇南王爷那是最明白不过的一个人,想必也是因着伉俪情深,心中着急,碰碰运气罢了。”
她看一眼田太太的面色:“只是请安,我们家自不好扰了王妃的清净,可这会子,谁叫我们遇到了一位神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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