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丝茧内,沈衣雪漆黑的长发如同浮动在水一般,四散飘逸却毫不凌‘乱’。她的双目微闭,面‘色’祥和安静,好像在做着一个甜蜜而美好的梦一般,小巧如玫瑰‘花’瓣一般的嘴‘唇’,‘唇’角有一瞬清浅的笑意绽放。
殷红的衣,犹如被洗涤过了一般,再一次转变成如雪一般的纯白。
面斑斑点点,犹如雪地红梅一般的,那是当初她自己的鲜血浸染。这是历劫,不,应该说任何人都洗涤不去的。
战天剑安静地悬浮在她的身边,身同样有金‘色’的光芒萦绕。
在战场的厮杀饱饮了鲜血,让他有了一种马要活过来的感觉,也让他生出杀更多人,饮更多血的‘欲’望和冲动。然而在金‘色’光芒的洗涤之下,战天剑也逐渐变得安静祥和起来。
历劫的金‘色’真气,带着真正的慈悲和怜悯之意,却又如此干净澄澈,柔和地拂过丝茧的一人一剑。
战天剑如何,沈衣雪不知道,但是她自己却是可以清晰的感应到外界的一切。只是,在一种空濛的,类似于物我两忘的境地之人,让她对周围的一切事物,都保持了无悲无喜,‘波’澜不惊的心态。
黎明前夕,黑暗依旧笼罩着大地,只有半空的金‘色’丝茧依旧散发着温暖而祥和的光芒。只是,那光芒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黯淡下去!
倏然,金‘色’丝茧的间部位,像是被人从内部划开了一个口子,转眼开裂地足有多半人高!
一柄光华灿烂的长剑从倏然飞出,划破了黎明前夕的最后一抹黑暗!
战天剑依旧锋锐无匹,只是再不复那种暴戾的杀伐之气,浑身下散溢着一种勇气,智慧,仁爱,竟然隐隐地有了一丝圣道之间的意味。虽然非常浅淡,却足以让人心悦诚服,甘心想要膜拜下去。
暗沉的黑夜,突然被划破,几乎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雪暮寒的目光有一瞬间的锐利,盯着战天剑的剑身,说不出的复杂纠结。
历劫依旧一脸淡然,仿佛根本没有留意战天剑气势的变化,目光依旧停留在金‘色’丝茧那裂开的空子。
金‘色’的光芒已经开始迅速地黯淡下去,而她却依旧没有破茧而出,是自己的真气不够,还是出了别的变故?
为什么先出来的,会是战天剑?
没有人理会历劫的担忧,落冰湖畔,感受到战天剑光芒的所有人,几乎全都朝着湖心的方向匆匆赶来。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耀在落冰湖,折‘射’出一片七彩的单薄雾气时,金‘色’丝茧的光华完全消失的一刻,沈衣雪终于从脱了出来。
好像剥下身的一层束缚,沈衣雪是撑开那到裂口,钻出来的。
她看了一眼金‘色’丝茧的高度,在半个身子脱出来以后,便如一尾灵动的鱼儿在水游弋,白‘色’的纱裙随着晨风四散飞扬,在初升的阳光下,折‘射’出隐隐的金‘色’细线,温和却不刺眼。
如果有人细看,会发现,那金‘色’的细线,赫然是一个个卍字轮的模样,只是非常的细微,不容易看清楚罢了。
这个过程说来漫长,实际也不过是一瞬的光景,被落冰湖心异常惊动的人,最快的也不过刚到湖边。
说到此处,不得不说一个有些怪的现象,虽然‘玉’佛子将须弥宫极其以难道的地域都划给了剑宗,但是凌飞宵却只是派了一小部分的‘门’人去完成与弥勒宗的‘交’接仪式,依旧命令整个剑宗的‘门’人弟子驻扎在落冰湖畔。包括凌飞宵本人,都是留在落冰湖畔的。
对于金‘色’丝茧的战天剑和沈衣雪,凌飞宵到来之后,并未过多地询问雪暮寒,毕竟他还是一宗之主,需要处理的事情较多。另一方面是雪暮寒似乎感觉凌飞宵另有打算,只是一时猜不透罢了。
看到沈衣雪化雪禅衣的卍字轮,历劫的目光终于流‘露’出一丝欣慰,同时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沈衣雪的身子在半空一个曼妙的旋转,整个人已经落在了雪暮寒与历劫面前。
“师父。”
轻轻柔柔的一声,让雪暮寒有一瞬间的怔楞,仿佛有些不认识眼前的‘女’子一般。分明还是原来的眉眼,却似乎有哪里变得不一样了呢。
犹豫着,雪暮寒竟然没有应声,只是望着眼前的‘女’子,一时有些失神。
沈衣雪的目光‘露’出一丝‘迷’‘惑’,不明白雪暮寒为何没有回答自己。再一转头看到历劫目光的关切与欣慰,一时也顾不得去想雪暮寒眼的深意。只是对于历劫,又不知该如何开始,因此只给了对方一个清浅的微笑。
然而,三个人之间的清净,也止于这一个微笑,因为有不少人已经围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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