阑意痴迷那石墙的机关布置,借着外面墙壁上的烛火打量研究,却不知道先一步进门的萧佑薇已经站了好一会没有动作了。
她“看”到了什么?
成堆的金条闪眼,满匣珍珠滚圆,四面墙壁上都没空着,整整齐齐地悬挂着一幅幅字画,粗略看了几张,每张都是名家真迹,比如左面墙上那副猛虎图,是三百年前的鬼才画师徐拐子的真迹,因是醉酒所作,那图里的斑斓猛虎不但没有显出应有的威风凛凛,反而因为他醉时的笔误显得憨态可掬,多了不少趣味。
徐拐子此人出身高贵,为人放浪形骸,厌恶名利,在三十岁那年为了完成一幅画遇到山崩也不肯离开,最后虽然没丢了这命,却毁了一条腿,饱受族人嘲讽,最后挂官印大笑三声,瘸着腿走了,此后弃了本名,改叫拐子。
他一生痴心画作,对待绘画异常严谨,难得一醉是在爱女成亲那日,这幅猛虎图就是在宾客撺掇下当场泼墨挥毫画出,在当时受了不少笑话,说徐拐子此人画技不过如此,连头老虎都画不像,凭什么夸他当世鬼才?
然而没过多久,女婿一日无意间将水泼在画上才发现,清水过处,憨态可掬的老虎发生变化,先是显出狰狞恶像,继而身后不远寥寥几笔出现了两个指着它嘲笑的人。女婿揉揉眼睛再看,赫然发现老虎的背后竟然又多出两只翅膀!
画中藏画!
徐拐子名声大噪,猛虎图也成了他知名度最高的一幅作品,可惜一日被大盗从重重库房中盗走,此后二百多年里,这幅画就这样无声地失传了。
而此时,猛虎图就挂在这间密室里,安静地和她对视。
萧佑薇知道那是真迹,因为透过生息,她已经清楚地在纸中看到了传说中画卷里那两个嘲笑老虎的人,和老虎背上的翅膀。
然而在所有字画中,徐拐子的猛虎图价值只是中等偏上。
粗粗一算,这里光是字画加起来的价值约莫已经超过了亿两白银,更别说满箱的金银珠宝,古玩玉器。
这是一笔巨款,之前在贺兰城密室里得到的四海钱庄存银底票和这里比起来,真是说它九牛一毛都属于高估。
她从敞开的珍珠匣子里拿起一张直插在珍珠里的信笺纸,熟悉的字迹,寥寥数语,她从中看出了爹爹复杂的心绪。
薇儿,为父几经思量,在此留宝窟予你,为父手下人马可凭家徽并花簪为证,随意差遣,望善加利用,一切以自身安全为要。且记住,往事已矣。
她默然,将纸张折起放入袖中,爹爹,你究竟是想告诉我什么呢?
阑意似乎看够了,嘟囔着抱怨她又不亮灯,萧佑薇默默地将火折子点亮了递给他,不出所料,当阑意拿着火折子走了一圈回到她身边时,猛咽了一口唾沫,颤抖着说:“我,我没看错吧?这些?”
“没看错。”
“哦……”阑意懵懵地伸手在自己胳膊上掐了一把,“嘶,疼疼疼!”萧佑薇白他一眼还没说话,就见他喜笑颜开地扯她衣袖:“好姐姐,你发达了可不能忘了我啊,这儿虽说是你打开的,可要是没我告诉你,你也找不到呀,是不是?”
萧佑薇点点头,意识到他个头小可能没看到,忙补了一句是。
阑意一脸幸福地靠过来,笑得腻人,“我的好姐姐,这些好东西我就不要了,往后你店里做了新的好吃的,我要第一个尝,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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