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从安气得脸都白了,向拥进大堂的兵们吼道:“下去!都给老子滚下去!”
他的那些兵开始退了出去。
严从安这才又看向巡按衙门那四个兵吗,道:“好,好。板部堂那里总得给我一个说法。还不把刀放下!”
那四个亲兵慢慢把刀移开了,却依然紧盯着蒋、徐二人。
刘禹锡又道:“叫他们下去。”
四个亲兵闻言又都对向蒋千户和徐千户:“请吧。”
蒋、徐二人被四把刀对着恨恨地向堂外走去。四个亲兵一直跟到堂口,在那里站住了,挎刀而立。
堂上只剩下了严从安和刘禹锡。刚才还剑拔弩张,这时一片沉寂。
严从安坐在大堂正中的椅子上喘了好一阵子气:“刘。。。刘禹锡,你这样做,到底要干什么?”
这一个回合过去,刘禹锡答话了:“大人要是以公事相问,卑职这就给大人回话。十天前卑职曾给巡按衙门、知府衙门和按察使衙门上了呈报,王大柱他们私通海盗的事有天大的冤情,请上司衙门共同审案。时至今日上司衙门依然未来审案。现在大人却要把人犯带走,依照《大周律》与审案程序不合。”
“要审也要到省里去审,总不成把板部堂、晁中丞都叫到你这个小小的县衙来审!”
刘禹锡拱了拱手,接言道:“卑职的呈报是上给三级衙门的,那就叫巡按衙门和知府衙门共同出具公文把人犯带走。”
“刘禹锡!”严从安被他左一个《大周律》右一个司法程序怼得无话可说了,气得直瞪着眼前这个怪人,“你一个举人出身,又四十多岁了,好不容易当了个通判,到官场这样到处结仇,到底图个什么!”
刘禹锡疑惑的看向严从安:“大人说我到处结仇,我跟谁有仇了?”
一句话又把严从安顶在那里,那只手又气得发抖了,眼睛便又往公案上望去,一方印,一个笔架,一块惊堂木摆在那里,他不知摔什么东西好了。
刘禹锡见状,走了过去,将头上的纱帽取了下来:“大人想摔东西,那就将我这顶纱帽摔了。”说着将纱帽往严从安面前的公案上一放,又折了回去,光着头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举人出身,四十多岁,好不容易当个通判,大人这话问得好,我现在就回答你。我是个举人出身,也有四十多岁了,本来我这个通判,在任还有一年,就可以辞职回家奉养老母了。可朝廷偏在这个时候要我来永德,说是有几十万百姓遭了灾难要一个人来替他们做主。同时也明白告诉过我,这个事情做得不好就要掉脑袋。我也犹豫,也不想来,不是怕死,是因为高堂白发无人奉养。上面又答应了我,我要是殉了职,他们替我奉养老母。忠孝既能两全,我就来了。大人问我图的什么,我什么也不图。人活百年终是一死,能这样把这颗脑袋留在淳安便是我之所图。这样回答,大人满意否?”
五块五毛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