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南一揉着脖子,呵呵一笑,道:“只可惜啊,本官天生笑面,无论何时,都会笑到最后。”挑眉,看向老道,“至于你,黑炭头也会咧嘴笑吗?哈哈哈……哈哈哈哈……”曲南一放声大笑。
老道冷喝一声,道:“休要猖狂!”
曲南一用比他更大的声音吼道:“你奈我何?!”
老道没想到曲南一会突然一声吼,竟被他吼得愣住了。他转而一想,才明白了曲南一的用意,禁不住阴沉沉地道:“你想给胡姑娘示警?没用的。她被贫道用玄铁锁了起来。就算你站在她面前,告诉她你来了,也没用。”
曲南一被揭穿了,却一点儿不见尴尬。他懒懒地“哦”了一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老道带路。
老道一甩衣袖,引领着曲南一,绕过六美所住的暗室,来到一扇石门前,按下机栝,石门开,露出里面的刑房。
曲南一一眼便看见被捆绑在铁床上的胡颜,呼吸一窒,忙大步走向胡颜,视线在她身上一扫而过,见她虽双眼紧闭,但所幸没有外伤,心中稍安。他行至铁床边,俯下身,盯着她的脸,伸手碰了碰她的脸颊,发现她的脸竟然冰凉刺骨,眉头不禁皱了起来。转头看向老道时,视线在刑房里一扫,竟看见了面覆黑纱的花如颜,同胡颜一样,直挺挺地躺在了贴床上。看她胸口微微起伏,应该是昏迷了过去。
曲南一没有过多的关注花如颜,视线直接落到老道身上,冷声吩咐道:“让胡颜醒过来,本官有话问。”
老道怪笑一声,阴沉沉地道:“曲大人,你进了刑房,就要有种虎落平阳被犬欺的认识。谁给你的胆子,在这里趾高气昂?”
曲南一挑眉,笑吟吟地回道:“虎落平阳被犬欺?道长见识了得,一语中的啊。”
老道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将自己骂成了狗。他攥紧拳头,冷哼一声,向曲南一一步步逼近,道:“黄口小儿,你已见到胡姑娘,她亦毫发无伤,现在,到你履行承诺的时候了。”
曲南一指了指胡颜:“你怎知她毫发无伤?有多少人一睡不醒?又有多少人受了内伤?就算她心伤,本官也不能置之不理啊。道长上了年纪,凭多废话!速速叫醒她,让本官问话!”
老道没想到,到了刑房后,曲南一比在外面还硬气。他目露凶光,毫不隐藏自己的杀意,道:“大人身子金贵,乃六合县的县令大人,日后富贵不可限量。大人若不肯乖乖配合,不如就为老道陪葬吧。”
曲南一一掀衣袍,坐在了铁床边上,攥住胡颜的小手,微扬着脖子,道:“如此,就谢了。让道长与两位美人为本官陪葬,本官不枉此生也。”
如此无赖,真是气疯了老道!
老道活到这把年纪,仍旧贪财好色,就证明他是个惜命的,就算被烧成了黑炭头,给他一段时日,他也有办法改善自己的面貌。可事到如今,一切都迫在眉睫,他想逼曲南一就范,可曲南一却是个混不吝的,竟致生死于肚外。虽说这其中有虚张声势的意思,但老道确实怂了。他想活着,继续享受荣华富贵,所以,必须妥协。
不过,这妥协也未必不是另一个转机。
于是,老道轻叹一声,分别弹出两粒小巧的臭丸,到胡颜与花如颜的鼻腔里。
胡颜与花如颜猛地哆嗦了一下,然后齐齐张来了眼睛,一顿猛咳。
不知为何,曲南一觉得胡颜咳得有些假。
他垂眸看向胡颜,轻声问:“可好?”
胡颜扯了扯嘴角,声音沙哑道:“床有些硬,其他都好。”
曲南一眸子一弯,伸手弹了胡颜一记脑蹦。
胡颜皱眉:“喂,你这人,怎么最喜做那趁人病要人命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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