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云起飞身越过封云喜,拦在她的面前。
封云喜调转马头,往另一个方向奔去。
封云起没有再追,任她策马离去,直到即将消失在他的视线里时,他将尾指弓起,凑到唇边,一吹。一阵大气磅礴的呼哨声响起,那匹原本名叫奔雷的马儿,再也不受封云喜的控制,强行调转马头,向着封云起奔来。
望着那四肢矫健的马儿,封云起想起了胡颜的话:这样的宝马就应该起个贱名——“封云不喜”。
他的心中升腾起几分玩味,唇角悄然勾起一个愉悦弧度。抬头看向满脸泪痕的封云喜,不知为何,竟然有些烦闷。突然,他想到,若是有一天,胡颜也哭得如此伤心,那还……真是挺有意思的。
封云起为自己的恶趣味而暗爽,脸上的笑容便扩大了几分。
封云喜见封云起盯着马儿,笑得开心,心中突然打了个颤儿。若一个男子的目光已经不放在你的身上,那说明什么,简直不言而喻。
封云喜心中警铃大作,她将眼泪逼回到眼眶里,眸光露出坚毅之色,扬起下巴,对封云起道:“封哥哥,你要是不喜欢云喜了,就要对云喜直说。云喜从来不是死缠烂打之人,但……却受不得被人欺瞒之苦。”
封云起抬眸看向封云喜,飞身上马,坐在封云喜的身后,揽着她,取过她手中的缰绳,大喝一声驾,让马儿像离弦之剑蹿了出去。
封云起素来不是优柔寡断之人,且明白自己要得是什么。他被胡颜吸引,是不争的事实。到了他这把年纪,若还想个毛头小子似的追求那些虚假的感情,着实有些可笑。然,胡颜总能轻易搅动他的心湖,令他波澜不惊的内心泛起微妙的涟漪。这种感觉,从未有过,却……令人痴迷。
既然自己喜欢,为何不能放手一搏?更何况,佳人心中悦他,结百年之好,未必不可。一想到和胡颜过下半辈子,封云起就忍不住想笑。一个不着调的女人,却完美地契合了他的胃口。若不是追着封云喜来到六合县,他还真不知道,这泱泱大国中,竟还出来这么一号人物。
他漂泊半身,寻得无外乎就是份逍遥自在、酣畅淋漓。通过刚才的追逐,封云起已经能够确定,他要的东西,胡颜能给他,且有过之而无不及。
至于封云喜,年纪已经不小,不能再拖了。
今天,他为寻求刺激,打算夜探艳山,封云喜非要随性,便依了她。结果,他行至艳山脚下的时候,封云喜突然想要如厕。他不是君子,却也不会做那偷窥女子如厕之事。他转身离开,不想回来时,竟看见胡颜在迷惑封云喜。那些魅术,他是略知一二的。他真是有些哭笑不得,却也听得明白、看得清楚,胡颜是想要封云喜脖子上挂着的钥匙。
这钥匙,本也不是送给封云喜的,只是她看见后,声称喜欢,要把玩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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