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归紧随绿腰的身后出了下人房,问:“你找那名杂役做什么?”
绿腰回道:“取她一样东西。”
燕归明知道自己不应该多问,可还是忍不住想要多了解绿腰的一些事情,于是追问道:“取他什么?”
绿腰伸出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背上的肌肤,回道:“性命。”
燕归微微一僵,紧接着狠狠地打了一个冷颤。他干笑两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绿腰本想问他是否怕了,可想了想,又觉得这话纯属逗哏。在燕归的世界里,虽然处处虐痕,但他内心始终有一种良善,从他对老爷子的承诺中便可知一二。这是一个感恩且会报恩的人。他注重承诺,兴许会为此赔上性命。
思及此,绿腰微微皱眉,扫了燕归一眼。难道,他的劫,会应在承诺上?在燕得林行刑前,燕归不是曾信誓旦旦过,再也不会对任何人许诺?绿腰有些不安心,却也没太放在心上。毕竟未雨绸缪、防范于未然,都是有针对性的。她总不能逼着燕归再次承诺,不对任何人承诺?那燕归岂不是对她又有了承诺?一个坑一个局,身在迷中的人,总是拎不清的。对于事态无常,绿腰看淡了很多。
眼见着燕归和绿腰离开了杂役房,三名杂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忍不住嘿嘿地怪笑了起来。
杂役甲说:“咱燕老板还真是生冷不忌啊。”
杂役乙附和道:“瞧老板那衣服皱皱巴巴的,我都能想象出刚才有多激烈。”
杂役丙啧啧道:“看不出来,那丑娘们竟然还是一生猛的角色,也不知许给老板什么好处,瞧着穿戴可不像位贵人,反倒和咱么这些下人没啥区别。”
杂役甲的眼珠子一转,道:“没准儿,是活儿好。”
杂役乙咽一口唾液,道:“谁能有咱燕老板活儿好?”
杂役丙把被一蒙,嘀咕道:“我怎么瞧着那丑娘们有点儿眼熟呢?好像……”
杂役甲推了丙一下,唾道:“又他妈在被子里瞎倒腾!”骂完,也蒙上了被子。
院内,绿腰估摸了一下苏玥影离开的时间,突然有种失之交臂的感觉。若那名杂役真是苏玥影,她有一定的武功修为,定是探听到了风声。毕竟,自己在燕家戏班不远处动手割开了白子戚属下的手脚筋,其血腥味飘散很远。苏玥影如惊弓之鸟,有个风吹草动就会逃窜,所以才会在两个时辰前离开了燕家戏班。
今日自己出现在戏班里,她若知道,定不会再回到此地自投罗网。
所有假设的前提是,那名杂役是苏玥影。
绿腰问:“那名杂役脸上可又伤?”
燕归努力回想了一下,回道:“他脸上黑乎乎的,我也没有注意到他有没有伤。你若要他……要他性命,待他回来,我便悄悄将人扣下。”
绿腰轻挑眉峰,戏谑道:“你就不怕自己助纣为虐?”
燕归一噎,半晌才回道:“你想做什么,我……我帮你便是。他人没管我死活,我管他人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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