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逸涵说,当时陈逸涵的哥哥,也就是陈晓丘的父亲还没有坐到今天的位置,所知道的信息很有限,至少对于灵异方面,他是一无所知,也不相信。陈晓丘母亲和家里老人的求神拜佛行为,在陈晓丘父亲看来,就是寻找一种心灵上的慰藉。
直到,陈家找到了一个算命先生。
那个算命先生应该是有真本事的专家,掐算了一卦,只模糊算出陈晓丘的母亲留在民庆,会有一线生机。
这对于陈家来说算是不大不小的一个决定。
因为在此之后两三年,陈晓丘的父亲平步青云,调职到了其他省市,仕途上开始了晋升之路,这也意味着陈晓丘的父亲不再驻足在故乡。
陈晓丘的母亲本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想法,大多数时间都留在了民庆市。在再次怀孕之后,更是直接回到民庆市养胎。两家老人都在民庆,她的这个决定也不算出格。
“……我那时候住宿读书,周末回家。也是很幸运,在我那天回家的时候,发现嫂子一个人躺在客厅地板上,客厅里面很多的血。”陈逸涵闭了闭眼睛,“她小产了,早产,孩子就摔在血泊里面,没有呼吸,没有心跳。”
我听愣住了。
陈晓丘……是个死胎?
“我叫了救护车,将她架到了沙发上。那个孩子的脐带还连着,身体就被拽着,在血里面拖了一段。我看不过去,把她抱了起来。”
窗户外有闪电划过。
天空被照亮了,室内也多了一束光。
我看到陈逸涵的表情柔和下来。
“她在我手心里面,忽然就动了动。我当时以为自己最初是判断错了,她没有死,可能是休克,就给她做了急救。她吐出了一点羊水之类的东西,又动了动。后来救护车赶到,将她们母女都送去了医院,两人都被救了下来。”陈逸涵呼了口气,“我事后回忆,小丘当时的确是死了。她的身体那时候都有些发青,发冷、发硬,地上那些血都有些凝固。她不可能还活着。”
“你……这件事……”我不禁出声。
陈逸涵摇头,“没有人知道。我事后想办法调查,在图书馆查过一些资料,还请教过寺庙的僧人、民俗学和医学方面的教授。他们的看法不一,但大致上,都认为这种死而复生的情况不是特例。我观察了很长时间,小丘和普通孩子没什么区别。嫂子以为她没有昏迷多久,我就回来了,救了她们母女,没有怀疑过小丘。大哥和父母就更加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了。而那天,我父母、嫂子的父母都离开家,留了嫂子一个人,也有些太过巧合。”
陈逸涵顿了顿,“我父亲当天是要上班,我母亲是全职太太。嫂子的父母则是都是为了她,暂时放弃工作,搬到了我们家里一块儿照顾着。早上的时候,小区里面有个物业大会,是有关修建新设施的。这件事情,小区里面的意见当时不统一,我母亲代表我们家去参加会议,想要否决或者延后这个建设,避免施工过程中发生意外,影响到我嫂子。如果不行,我们家已经考虑暂时搬家的事情。而我嫂子的父母……她父亲因为接到电话,家里面亲戚有人被警察逮捕,他不得不过去帮忙;她的母亲则在之后,被邻居叫了出去。因为当时的物业会议中发生了肢体冲突,我母亲受到了波及。”
我有些理解陈逸涵所说的“太过巧合”是什么意思了。
人一个个离开,身体不好的孕妇正好在这时候小产,母女二人就凄凉地躺在血泊中。
如果不是陈逸涵同样正巧地回到家中,还奇迹般地救了她们,这将变成一次惨剧。
我看向了沙发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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