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辽将讪讪地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道,“我们等了快半个时辰了,不见瓶钟山的人过来……唉,都说赵普得罪了瓶钟山,跟我们又无关啊……难道是殃及池鱼?”
贺一航微微地笑了笑,知道他是听说了赵普不肯送黑虎的传言,说的风凉话。
那位辽将说完,瞪了封啸天一眼,回自己的帐篷里坐着继续等去了。
展昭和白玉堂都看贺一航,示意——这位是谁啊?
贺一航道,“他是辽国大将军,萧坎。”
展昭和白玉堂点了点头,好像是听过,不过……二人又看封啸天,不解——为什么管人家叫儿?
封啸天抱着胳膊道,“我跟他玩儿石子战我赢啦!所以他认赌服输认我做干爹。”
展昭和白玉堂都不解,“石子战是什么?”
封啸天笑嘻嘻,“有空教你们玩儿,那个我最拿手啦!”
展昭和白玉堂都点了点头。
贺一航则是又看了一眼那个帐篷。
白玉堂和展昭都是高手,从气息上能感觉出来,帐篷里有两个人,除了刚才出来说话的萧坎之外,应该还有一位高手在。
马车里,公孙撩&开车帘子往外望了一眼,问,“还不能过河么?再迟点就过不去了。”
展昭和白玉堂都回头看公孙。
贺一航微微一笑,“公孙先生果然博学。”
“为什么再迟一些会过不去?”展昭不解。
贺一航伸手一指远处的一座高山,道,“那是瓶钟山。”
展昭和白玉堂抬头望过去……就见这瓶钟城依傍的瓶钟山高耸入云,群峦叠嶂……而且山顶白雪皑皑,看来是常年封冻。
“瓶川河是由西向东流的,水流很急,水温也高。而钟川河是从瓶钟山上下来的,水流相对比较缓慢水也小,因此我们渡河都是走的钟川河。可是这一带的昼夜温差非常大,到了晚上,钟川河因为上游冰冻,水流会更小,于是瓶川河的河水就会往两边灌……这样可以渡船的钟川河也变得没法渡船了,且因为两股水流温差明显,会有很多漩涡产生,非常危险。”
封啸天抬头看了看天色,“瓶钟山那边要是一个时辰之内再不来人,我们就只能在这里过夜了。”
“喂!”
这时,有几个辽国官兵站在渡船前对着远处瓶钟城城门口守卫的士兵招手。
然而,那边的人就像完全没看见一样,站着一动不动。
白玉堂看了一眼,问贺一航,“对方是故意的?”
“看来是。”贺一航点点头。
“咱们自己坐船过去呗?”封啸天道,“反正有船。”
贺一航看了看展昭和白玉堂。
二人都点头表示同意。
封啸天到了渡船边,问辽将,“你们干嘛不过去啊?你们不用我们可先用了。”
几个辽国官兵都摇头——这船上一个人都没有,万一有诈……
封啸天嘴角抽抽,“那就让你们狼主灭了瓶钟山么,怕什么?”
辽将都望天。
封啸天牵着马上了船,贺一航和展昭、白玉堂还有公孙的马车也都上去了。
见船上还有空位,封啸天扒着栏杆吆喝,“坎儿?跟你爹一起进城不?”
帐篷里没人答应,封啸天就对手下示意——渡河了!
渡船离开了岸边,往前行驶。
前方不远处就是瓶钟山,应该一会儿就到,水流也缓慢,船行驶得平稳。
展昭有些好奇,问贺一航,“为什么只放了渡船不放摆渡人?”
“看你们有没有胆量过去而已。”贺一航道,“兰克明是想给来治丧的人一个下马威,西域人普遍不会水,这两条河就是他最好的屏障。”
“也没准他真在船底凿了个洞呢!”封啸天觉得吃水貌似有些深,站在栏杆边往下望。
贺一航笑了笑,“如果真凿了个洞那我们也得先过……第二个走更危险不是么?”
封啸天直乐。
展昭就见白玉堂站在船位,还在望远处辽军帐篷的方向。
“玉堂?”展昭问他,“怎么了?”
白玉堂回过头,道,“那帐篷里人的内力……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展昭“哦……”了一声,点点头,看着白玉堂。
五爷回过神来,发现展昭盯着自己看,有些不解,“怎么了?”
展昭提醒他,“话说你不是晕船的么……”
展昭“么”字刚出口,就见白玉堂脸上一白。
展昭一惊,“啊……我不是故意哒!你别吐啊!这么大帅哥上人家门口吐太丢脸了!”
白玉堂按着栏杆不动。
展昭指着岸边,“到了到了!”
贺一航和公孙都回头瞧这俩的动静,却见展昭拽起白玉堂就往船外一蹦……
封啸天一惊,“唉!还离得好远……”
只是封啸天话没说完,展昭和白玉堂已经到岸了。
贺一航目测了一下此时离岸边的距离……问公孙,“展昭这是会飞么?”
公孙也摸着下巴观察,“以前没见他一下子窜出那么远过,估计是急了吧……”
贺一航自言自语,“哦……原来逼急了还能飞,这个好,以后用得上。”
公孙惊骇地张着嘴看贺一航。
贺一航依然人畜无害地对公孙笑了笑,示意封啸天靠岸。
公孙抱着胳膊看着贺一航的背影——黑肚皮!这个人切开了没准比展昭还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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