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京,冯国璋的巡阅使府中,刚刚起床,在书房小坐的冯国璋刚刚听副官念倪嗣冲发來的十万火急的电报。
“又败了。”冯国璋听完之后不由自主的感叹了一句,然后起身背手在书房里心情很是不好的踱起步來,过了一会有突然“张勋的定武军到哪个位置了。”
副官楞了一下道:“已经到浦口了,正请示下一步行动计划。”
“才到浦口。”冯国璋感觉一阵沒來由的心烦意乱,实在是沒办法了,老头子在北京已经是刮地三尺了,可依然沒能凑足开拔费,这个张勋还算是十分积极的了,虽有拖延,却还是把军队开到浦口了,相比之下老头子最初答应自己的三个师就很戏霸了:徐树铮统帅的第十五师和第十六师开到徐州就因为闹饷怎么也不肯动了,而蔡成勋的第一师更是至今还停在张家口不肯挪窝,也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冯国璋烦了一阵,甩甩了头自言自语道:“唉,不去管他了。”
然后他对副官道:“让厨子把早餐送去作战室,我们走。”
作战室这个时候已经开始忙碌了,不管下头的部队怎么稀巴,北洋高层参谋部门还是很专业高效的,大家大多是日本士官学校毕业回來的高材生,这一次战事开始以后也都十分敬业的坚守在岗位上,一天三班倒以保证不误事。
冯国璋进去的时候,正听见一个名叫郭松龄的高级参谋正在大声怒吼道:“你们去电报问一问,为什么第二师迟迟在芜湖还沒有上船,王占元将军是不是非要看到叛军攻陷了安庆才肯出兵,再问问杨善德和卢永祥两位师长,他们准备等着叛军挺近到什么位置才决定执行巡阅使下达的命令。”
历史在这里开了一个大玩笑,原本在北京陆军讲武堂任教的郭松龄因为蝴蝶效应的影响,沒有按照历史所说的那样,跟随挚友方声涛去广东投奔孙中山,而是十分意外的被王士珍从学堂调出來并带到了南京,随后成了冯国璋参谋班子的一员,而冯国璋对于这个性格耿直,智勇双全的东北小伙子也充满了好感,很快就任命时年32岁的郭松龄为高级参谋,而郭松龄也是个有心之人,获得重用之后自然是全力以赴,不眠不休的替冯国璋谋划全局,可惜在完美的计划如果沒人去执行那也是在扯蛋,郭松龄现在就碰到这个情况了,所以他脾气爆发了。
“茂宸啊,不要动怒了,咱们带兵打仗,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碰不着啊,冷静点,不要因为别人的过失干扰你自己的判断力”冯国璋进门第一件事情自然就是开导已经处在暴走状态的郭松龄。
郭松龄见冯大帅來了,只能压了压火气很无奈的道:“大帅,不是卑职爱发火,这些师长们确实是不像话啊,这么重大的军事行动部署,小半个月过去了,结果却是谁都沒有动一下,而叛军已经打倒我们眼巴跟前了,您说我能不急吗。”
冯国璋表示理解的点点头,沒有回答这个问題,而是径直走到沙盘前问略带自嘲的说道:“那现在是什么情况呢,你给我这个空头巡阅使说说”
郭松龄叹了口气,顺手抓起一根指挥棒指着沙盘道:“现在的局势于我十分不利,由于我军迟迟沒能实现集中兵力的原定计划,现在安庆地区已经冒然打响,三天前,在安庆望江地区,我安武军主力一万三千人全部被歼,昨日,敌军第三师攻破潜山防线,安武军损失超过六千人,现在倪嗣冲将军手中兵力不足万人,这点兵力根本守不住安庆,根据我军最新的调查显示,就在安庆阵前,敌军集中了大约三个主力师的兵力,估计在七八万人之间,所以倪嗣冲将军实际上是以少打多,而且还是分兵迎接,能打赢反倒奇怪了。”
郭松龄停顿了一下,仔细道:“如果卑职沒判断错的话,叛军的打法实际上是兵分两路,相互策应,沿江而下,在安庆同安武军交手的实际上是敌军的左路,而在右路,我们估算有差不多五六万敌军已经在向铜陵方向挺近,而原本计划负责迎击他们的第四师才走到常州,第十师才走到湖州,受此影响,原本计划和第二师一起支援安庆前线的第五师走到巢湖就不肯再走了,说是怕后路不稳。”
“大帅,恕卑职直言,原定的以第二,第五师会合安武,定武两军迎击叛军的左路已经不现实了,咱们必须立刻调整部署,先稳住右路,争取集中优势兵力在右路取得胜利才是打破眼前困局的唯一办法。”郭松龄最后总结道。
冯国璋双眉紧皱道:“你这话沒错,但是如果我们集中兵力在右路,万一让叛军把江北拿下來怎么办。”
郭松龄闻言急性子又出來了:“大帅,今时今日不比往昔啊,來不得四平八稳了,咱们必须下狠心下决心才能险中取胜了,江北咱们就靠着安武军,定武军外加第五师扛着就是了,咱们只要在江南取得决定性胜利,我就不信左路的叛军不怕被咱们抄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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