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瞬息之间,他就察觉到异样,因为感到自己攥住的,仿佛不是一位同族强者,而是一块坚固不朽的王铁,硌得他掌心生疼。
噗!
下一刻,他掌心就飙血,那是一股至强的黑暗血气,锋锐如天刀,竟生生洞穿了他的掌心,那一袭白袍的年轻身影迈步而出,不知为何,刹那间,他竟仿佛回到了十多年前的那一天,那绚烂的刀光,割伤了他的双眼。
但两人不仅长相不一,眼前这位如此精纯的黑暗血气,就算在他血族也十分罕见,就在这当口,那一袭白袍的身影竟到了身前,太快了,他根本来不及反应,一只看上去平淡无奇的大手,就按落在他肩头。
砰!
他惨叫一声,双膝一下折断,他竟被这一只手按得生生跪倒在地,但任凭他如此发力,那只大手仿佛太古神山一般沉重,根本无法撼动分毫。
“你敢辱我!”
该狜准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到底是哪家雪藏的年轻无上,不知道至高无上的该姓血脉可以战败,但不可辱,这不仅是对他这一脉的挑衅,也是对整个初代血祖十二支尊贵血脉的践踏与羞辱。
就算是那几家那些看不上他的嫡脉传承者,顶多也就是奚落他,疏远他,但同为十二支尊贵血脉之一,绝不会践踏彼此的血脉尊荣。
此刻,该狜准王身后,苏乞年眼中浮现几分异样,回首看一眼那跪倒在地,对着空气一阵嘶吼的血族准王,这到底是血族哪家的后裔,都修行到达无上领域了,居然如此奇葩,看上去根本不擅于搏杀也就罢了,还颇有几分审时度势,欺软怕硬的架势。
始祖湖对于血族而言,是起源之地,更是造化之地,哪怕是苏乞年这个外族也看得出来,能在此地修行,到底是怎样的机缘,怎么会将这么一个无上废柴放进来。
也是,刚刚苏乞年分明感受到那股血脉中弥漫的至暗的伟岸气息,想来这该是血皇家族的后裔,而血族的皇道家族,从古至今都只有十二支,也是固定的十二支,唯有这十二支的血族后裔,才能走出至高的皇者。
不过也好,至少苏乞年眼下就不急着出手了,以不灭的意志,来摄住这样一名准王的魂魄,对于眼下的苏乞年而言,实在再轻松不过,回想十多年前,他们还是从此人的手中逃生,转眼间,其连与他正面交锋的资格都没有了。
与此同时,苏乞年也能够感受到,其血核中蛰伏的那道不灭的气韵,既然此人不急着勾动,他也不急着出手,因为此刻他所有的目光,都被眼前这口血色的棺椁牵扯住了。
这是一口如山岳般庞大的血棺,横陈在这始祖湖的最深处,如一座山岭,看不出是何种材质铸成,但苏乞年可以肯定,他此前感受到的,那股令他心悸的源头,该就在这口血棺内。
血棺内,到底沉眠着谁?这始祖湖禁地,总不至于就放置一口空棺,苏乞年很谨慎,没有贸然尝试掀开这口血棺,但他觉得,能够放在始祖湖这样的起源之地,所处之地又被列为禁地,这口血棺对于血族而言,绝对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甚至棺中可能存在着镇族的底蕴。
那么,这第一击,就送给这口血棺了。
苏乞年觉得,要么不出手,要么就不留半点余地,他认为这口血棺对于血族而言十分重要,甚至关乎根本,那么就要在一击之内,将其彻底毁灭,不留半分挽回的可能。
刹那间,苏乞年脑海中闪过赤皇鼎、北海黑龙矛、东海青龙戈等至高的人皇兵器的影子,还有如战皇遗蜕这样的人皇真身,但总觉得不妥,毕竟驾驭他们的,不是真正的人皇,而这里是始祖湖,历代血族皇者种下血咒的起源之地,这里的禁地之物,或许就算是大帝勾动的至高伟力,也难以彻底毁掉。
一念及此,他深吸一口气,一只手抬起,握住了背后的断枪。
在不灭的意志领域,念动即出手,与此同时,他也勾动了体内的三分之一时光之心,银色大宇宙里,通往始祖湖的黑洞入口处,刘清蝉眼中骤然间迸射出刺目的光束,不需要她开口,第一刑天眉心处,刑天大印轰鸣,众人脚下,不灭龙船镇压了时光与虚空,一下没入了黑洞中,直接出现了血月之下。(求订阅,感谢大家的月票和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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