闳稷只当她在撒娇,正想开口打趣,却忽听见一阵轻灵灵的曲声在他耳边响起。
“夜合花未眠,低垂小窗前,欲问香何事,偏教月先言…”
“罗帐笼春温,替侬数更声,忽有流萤入,误作指尖星…”
声音停了片刻,闳稷歪头看她,两人在黑夜中对视着。
“青丝绕指长,结梦在君旁,明朝若相问,只说枕簟凉…”
耳鬓厮磨,却不见半分暧昧,成容半支起身在闳稷额头印下一吻:“九哥方才话都不说完,若不是我聪明,你该何时才能如愿?”
闳稷显然还没回神,闻言没说话,只是紧了紧抱着成容的双臂。
良久,等成容都快眯眼睡着了他才说:“或早或晚,总能如愿。”
成容嗯了一声只咕哝着道:“如今如愿了,下回我教你唱,再换九哥唱给我听。”
“好。”
这一觉成容睡得好,而听了曲的闳稷彻彻底底失眠了,他就这么盯着成容盯了半宿,等后来有了睡意,天都快亮了。
偶有一天没睡好也不妨事,闳稷身强体壮的也不在意这个。
除夕夜宴的前几日成容都忙。
一是要预备给别府的年礼,几个兄弟府上,侄子府上,还有各种公主府上,哪家都不能少。
其二便是要将府内众人安排妥当,成容和闳稷是要进宫赴宴,那府里其他去不成的人总不能连年都不过了。
不过虽然忙,但有应福在一旁帮衬着也还好,成容也自有乐趣在其中。
除夕那日两人一早就进了宫,褒儿还小,加之冬日天冷,此番便没带她。
闳稷是要先去九极殿,而成容这边,皇后幽禁没解,那她只能先去拜见张贵妃。
张贵妃确实是个周全性子,一点不拿乔,知道成容是来看赵太妃的,便让人好生送过去。
晚间的宴席摆在了延章殿,今年来的人也不止宗室,像顺德帝的近臣也是有资格参加的,这种算是恩宠。
宜王今日没到,不过他的王妃侯氏来了,人虽是挺着大肚子,但看着精神不错,眼神很亮。
衍王带的王妃,没带旁人,两人看着关系不错。
八王妃今日没来,成容没意外。
前儿个沈氏还特意给她来信,说她前些时候和沈盈踏着池面踩冰,被风吹狠了染了风寒,此番夜宴肯定来不成,还说不能与她作陪,让成容别气着。
成容都能想到沈氏写信时候哀叹的模样,想想还觉得挺可爱。
身子不好但又能将每天都过得很快乐,这样的人怎么会不可爱呢?
席间觥筹交错,这种时候不管心里有多少心思,至少众人脸上都带着笑。
不过笑也没维持多久。
殿外有人求见,是太子身边的内侍。
人跌跌撞撞走进来时一个没站稳趔趄又摔在地上。
见着顺德帝便忙不迭磕头,带着哭腔的声音抖得不行。
“陛…陛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他快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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