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霸主国姓爷有十几万军队,巴达维亚也就派了一千多援兵而已。
但显然图达摩这些风上之地的国王,早已被朱慈煊吓瘫了。
为了安其心,范德兰忍痛割肉:“城里不是还有一万多准备装船的奴隶吗”
“从里面抽两千人,凑够一万人,到时对朱慈煊围追堵截,让他逃不进若开山脉中。”
小心思达成的图达摩转忧为喜:“如此甚好,本王在妙乌城坐守,到时候就交给你们了。”
范德兰拍胸应承道:“没问题,我亲自领兵去抓捕朱慈煊。”
……
三日后。
在荷兰人与阿拉干军队的主动出击下,明军再未前进一公里。
甚至将其堵在了皎避镇。
若明军再不离开城镇,就只能做困兽之斗了。
举着望远镜,看到远离河道的土丘上猎猎飞舞的日月龙旗,范德兰啜了一口烟:
“维尔德,想不到我们没在东番岛碰上国姓爷的军队,此番遇上了大明真正的太子国王。”
东印度公司上尉维尔德极目远眺,看到明军杂乱的阵形,有些不屑道:
“司令官阁下,也就是揆一他们在东番岛待久了,才会那般害怕华夏人。”
“要我说,当初没有去劫掠澳门的葡萄牙人,就该去金厦好好敲打下国姓爷。”
范德兰拿着烟斗,转身严肃道:“维尔德上尉,你就好好打这场战斗。”
“告诉这些土著,谁才是风上之地风下之地的无冕之王。”
维尔德沉声领命。
不一会儿,火炮声在这一片热带雨林中响起。
仗着火炮数量磅数远大于明军,维尔德直接将朱慈煊赶下土丘。
眼见明军拖着几门火炮仓促逃离,维尔德带着荷兰人和阿拉干人径直压了上去。
追赶数百米,明军重新布置好军阵。
维尔德目视较为疏稀的丛林中,明军驱赶着两头大象冲向自己的军队,立即让阿拉干将领带着洪沙俘虏迎上左侧的敌军。
让麾下三百荷兰土著军队,列阵十二排,顶着明军仅存的三门火炮,踏步前进。
等到进入火枪的射程,维尔德高声大呼:“三轮排枪,连续射击,继续前进。”
短短的不到两百米距离。
箭矢和弹丸宛如密集的雨幕,笼罩住中间的空白。
双方的军阵仅仅五十余步时,朱慈煊将日月龙旗前倾三次。
来源复杂的明军军阵顿时如潮水般涌向荷兰火枪阵。
然而,前进的每一步都有十余个钦人、米佐人倒下。
等到双方爆发出疯狂的吼喊,武器繁杂的若开山民撞上荷兰军阵。
装备刺刀的荷兰军队并无丝毫慌乱,以火枪作为长矛,刺向迎面而来的敌人。
不到两分钟,突破荷兰第一排的山民们就撞上已经重新填装好弹药的火枪。
又是三轮枪响。
硝烟中,倒下五六百人的山民们终于克制不住恐惧。
如维尔德预料的那般,开始疯狂的涌向后方。
见到朱慈煊想要带领亲兵冲上来,反而被逃跑的土著挡住道路,哪怕挥刀砍杀十余人。
但显然后方的火器比身前的冷兵器更可怕,山民继续一窝蜂的逃离,甚至挥舞兵器砍伤不少挡路的同伴,希冀后者为他们拖延一下敌人。
维尔德冷笑一声:“和那些群岛上的野蛮土著,也没什么区别嘛。”
发觉朱慈煊开始回转马车,带兵撤离。
维尔德大手一挥,带着两三千兵马跟着明军冲进丛林之中。
追杀至一公里外,瞧见朱慈煊身边仅剩六七百人,前方道路被一片湖水隔绝。
维尔德大喜过望,尽出兵马,大声喊道:
“不要杀了朱慈煊,活捉他可以威胁大明和国姓爷!”
“司令官阁下许诺过,奴隶捉住朱慈煊,给他自由,阿拉干人抓住,给他10斤黄金,士兵捉住朱慈煊,晋升中尉,可以从巴达维亚拿到五百斤丁香。”
一斤丁香卖到欧洲有7荷兰盾。
五百斤丁香,那是100磅白银啊。
顿时上千人急哄哄的冲向貌似绝路的大明太子。
“上尉,丛林里似乎有些不对劲啊。”
维尔德身旁的军官谨慎开口。
话音刚落,如雷神发怒的炮声响彻丛林。
十个铁弹砸破苍木,落在荷兰阵型之中。
残肢飞舞,血雾在蕨类植物上泼洒出扇形痕迹。
连续两轮的火炮,顿时让荷兰阿拉干人哄然混乱。
“炮位,三点钟方向。”
维尔德嘴巴还没闭上,余光就发现一杆长矛忽然向他激射而来。
他刚想反应躲避,胸口就仿佛被斗牛撞击般,不受控制的倒地。
被长矛钉在地上的维尔德吐着血沫,还来不及伸手求救,就看见自己的副官被不知何处射来的利箭穿破喉咙,比他还先去见了上帝。
猛然响出的厮杀声吸引住维尔德的注意力,自己身后陡然出现两百多骑兵,披着铁甲,带着无可比拟的气势冲向他们。
噗。
维尔德身上的长矛被一个牛犊子一样强壮的敌人拔出去。
捂着血如泉涌的胸口,维尔德看到那两百骑兵割草般收割者自己士兵的性命。
视线中,刚刚还在绝路的朱慈煊带着他最后的军队反冲锋。
配合着埋伏的骑兵,直接覆灭这三千人。
生命最后一刻,维尔德听到不远处奴隶的声音。
“别杀我,我是洪沙人,我知道阿拉干的侯王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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