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贺震分明是故意给我难堪!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与此同时,马车内,顾清漪透过车窗回望,见义信侯府众人乱作一团,不由轻叹:“你这样做,怕是彻底得罪了义信侯。”
她现在已经看不懂贺震了。也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么?就算当初是义信侯府强迫让贺震纳了朱轻妩。但总归两人结亲也是结两家之好。
按规矩,妾室回不了门,义信侯府就算不高兴,也不会多怪罪贺震。
然而,就刚刚这一出,顾清漪完全可以理解为贺震就是故意的。有种羞辱义信侯府的感觉。
他这么做,得罪了义信侯府于他而言能有什么好处?
贺震却神色淡然,指尖轻轻敲击着膝盖,不以为意地说:“当初他们是怎么对我母亲的,我就如何回敬他们。”
活了两辈子贺震才想明白,为何母亲宁愿选择带着他独自生活,也不愿意回义信侯府。为何胡嬷嬷那么恨义信侯府,从第一次见到朱轻妩都没给她好脸色。
义信侯府的人,他们眼里只有利益,根本没有人情。
用到他的时候就和他谈亲情。在他身上获取不了更多利益时,他就是颗棋子。
今天这么大阵仗,不过就是为了利用他,打消嘲笑义信侯府把女儿嫁作妾室的流言。
他今天要真出现了,就会和上辈子一样,妻不是妻,妾不是妾,最终受到伤害的不只是他自己,还有清漪。
突然想到,他母亲死也不愿意把坟葬回两个侯府。让贺震意识到,上辈子顾清漪就算是死也不愿意和他合葬,其实都是因为太过失望。
他拉紧顾清漪的手,紧紧地握在手心里。他暗自发誓,这辈子,他就算对不起全天下的人,也不会做对不起顾清漪的事,不会再让她受一点委屈。
“清漪,当年,他们明明可以把我和母亲接回义信侯府。可朱家担心与韫安侯府交恶,不愿意竖敌,就直接放弃了我和母亲。如今,看我回来了,在我身上看到了利用价值,就挖空心思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他声音低沉,带着压抑多年的痛楚与愤怒。
顾清漪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力度,微微蹙眉,却未抽手。
这些事,上辈子贺震并没告诉她。她根本不知道义信侯府竟然抛弃过贺震母子。
难道上辈子贺震和她一样,不清楚当年发生的事。错把仇人当亲人?
还是因为,这辈子她的重生,改变了很多事,以至于贺震查清楚了当年的事?才会因为义信侯府逼他娶朱轻妩,他将计就计,先是用纳朱轻妩为妾羞辱义信侯府。再用回门故意羞辱义信侯府。
若不是如此,为何偏偏贺震早不带她去拜访何茹,却非要选在今日?
顾清漪凝视着贺震紧绷的侧脸,心中泛起一阵酸涩。她轻轻回握住他的手,低声问:“所以……今日去茹姨那里,是你故意的?”
贺震冷笑一声,眼底寒意凌冽:“他们以为我和我娘一样,看在血脉亲情的份上,任他们摆布。想借朱轻妩嫁给我,从而掌控于我。我便让他们知道,我贺震可不是谁手中肆意摆弄的棋子。”
他忽然温情脉脉地望着顾清漪,目光灼热:“清漪,我说过这辈子只会有你一个妻,我就绝对不会失言。我要让我那见利忘义的舅舅知道,他把朱轻妩送到韫安侯府,是多么的失策。”
顾清漪垂眸,长睫轻颤,掩去眼底翻涌的情绪。她指尖微微收紧,感受到贺震掌心的温度,似有千言万语哽在喉头。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突然停下。车外传来何茹的声音。
“你们两个,怎会来得这般迟?不会是故意来赶午饭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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