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殊兰好奇地将脑袋凑近裴寂,便见裴寂拿出了一封密信。
“齐王刚解了禁足,便急不可耐地给英武侯姚鹩送去这封密信,不过被本王安插在英武侯府的人截获了。”
虞殊兰并未接过信纸,她轻轻歪头,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让阿殊猜猜,这信上写的是长公主嫡子,金陵侯的婚事!”
裴寂闻言,笑的极为宠溺。
“正如殊儿所言,怕是要不了几日,齐王同英武侯便要秘密练兵了。”
虞殊兰摇头,眼中迸发出恨意。
“不,仅仅是自己亲生父亲的不信任,对裴成钧而言,刺激还不够大。”
“我要让他亲眼瞧着自己费尽心思娶到的凤女,不过是个冒牌货。”
虞殊兰说着便将放在匣子中的,温县主交给她的香料铺子的供词递给了裴寂。
“况且,这冒牌货,同裴成钧印象中的温柔娇媚毫不相干,甚至做出有损他康健之事来,自私贪婪到了极点。”
她眼眸微眯,前世被背叛、被唾弃、被折磨的记忆,在她脑海中百转千回。
“既然这接风宴已经乱成一锅粥了,那何妨不来个趁火打劫?”
裴寂目光扫过那供词上的字字句句,心中了然。
“好,殊儿尽管放手去做。”
一切自有他撑腰......
三日的功夫,京中瘟疫已然得到缓解,百姓们恢复以往的营生,皇宫几处大门亦解除封禁。
可是裴宏迟迟不将凤印归还给姚锦书。
宫中的奴才都是见风使舵的墙头草,饶是皇后落了难,也不例外。
椒房殿中的下人愈发懒散,往日九菜一汤的膳食,如今也大不如前。
“娘娘,您振作起来,容奴婢说句大不敬的话。”
玳瑁见姚锦书整日颓废,茶饭不思,她心疼不已。
“如今宫中诞下子嗣的娘娘们,唯有宁嫔与您膝下是皇子,且宁嫔的儿子如今年幼,再说了,韦贵妃那边再得意又如何?”
玳瑁压低了声音,眼中闪烁着阴狠。
“陛下终究不会让她生出皇子来的。”
“只要咱们殿下屹立不倒,论嫡论长,娘娘您便是来日方长,不愁将来的呀!”
可这话到了姚锦书耳中,确实变了个味儿。
她这几日生出了不少的白发来,面容亦憔悴了不少,她轻扯嘴角,自嘲地说道。
“是啊,本宫分明已为成钧扫清了前路的障碍,可一手好牌,如今倒打得撕巴烂,哈哈哈。”
姚皇后笑得狰狞,眼角硬生生憋出泪水来。
“论嫡论长?竟无论贤吗?早知成钧如此不中用,本宫当年就该同意兄长的建议,将胞妹送入后宫,不能孤注一掷到他身上。”
玳瑁跪着上前,苦口婆心地劝说。
“娘娘,可是咱们殿下已经预料到了这次瘟疫,便是有仙人托梦的福报的呀!”
“更何况,娶的还是凤命之女,您可绝对不能自暴自弃。”
姚锦书抹去脸上泪水,她跌跌撞撞地坐到妆奁前,望向铜镜中那个布满皱纹的自己,眼底一片晦暗与失望。
“玳瑁,你瞧韦琳琅只比本宫小上五六岁,脸上却一点也没有岁月的痕迹。”
若说不羡慕、不嫉妒韦贵妃,那便是谎话。
“本宫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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