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县尉瞪大了眼睛。
不对劲。
十分的不对劲。
他是县令的兄弟,而县令是县内最大盐铺,王家的靠山。
如今县令的兄弟,拿着苏家的精盐找自己谈生意?
县尉觉得脑子有些不够用了,哪和哪都不挨着。
捋起来这么别扭呢。
陈息知道他想不通,也不过多解释,再添一把火:
“县尉大人别想了,这生意我看你挺适合做的。”
“手底下兄弟,家都要养不起了,大人这官职做的......”
陈息顿了顿,掸了掸粘些精盐的衣裳,意味深长道:
“有些寒酸哟...”
这一句话,直击县尉命脉。
确实。
手下的兄弟跟着自己,受了不少的苦。
朝廷军饷迟迟未发,底下的兄弟下了职,都去找兼工去做,不然家里婆娘孩子吃啥?
上有老,下有小。
难道都饿死不成?
县尉看着精盐和金子,狠咬了咬牙,不装了,装不起了。
这小子好像啥都知道。
无论是剿匪还是银子,都直击自己痛处。
他一辈子呆在行伍里,地方上缺人才回到州府任职,后又被派来白山县做县尉,掌管县内府兵。
他一生刚正不阿,爱兵如子,没想到在白山县栽了跟头。
当地匪患严重,却没有军饷剿匪,底下的兄弟跟着自己都要饿死了。
上面的县令又在盘剥百姓,整天大鱼大肉,好不快活。
看不惯这种行为。
他暗地里调查县令,已经有些线索了,等掌握了全部罪证,定要将他举报到州府。
铲除这颗毒瘤,自己的日子才能好过一些,挪用一些银钱,也能解了眼前的燃眉之急。
但眼前的精盐和金子就摆在那里,只要伸手,就能抓到。
他看到了希望,直接问出重点:
“你是县令的兄弟,县令是王家盐铺的靠山,你怎么想找我合作?”
话说的很直白,陈息本应该和县令同流合污,为什么找到自己?
自己又能怎样发财呢?
他很不解。
陈息听完哈哈一笑,站起身来,双手负于背后,倒是有些书生意气:
“鄙人不才,现任窝窝村村长一职,再怎么说也是管理着一个村子,带着大家吃饱饭的村长。”
前半句是自我介绍,后半句才是重点。
说罢,俯下身来,直视县尉,话音向一柄利刃一般,直插县尉心脏:
“怎么能跟个土匪头子同流合污呢?”
说完,站直了身子,脸上一抹狠厉浮现。
静等县尉开口。
县尉瞪大了眼珠子,心中狂震。
自己调查的正是这条线,所有线索都指向县令的真实身份。
正是白山县所有寨子中。
最大的当家的。
玉龙岭枭匪。
青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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