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邃年凉薄夹杂嘲弄:“家事?不是一母同胞,也能算家事?”
谭致远笑,“说的是。”
简棠从洗手间出来时,厅内的商界人士已经有人在谈论方才的跳楼事件。
“出生在沈家这一路算是走得顺风顺水,多年前他全资入股的项目本足够他破产,却恰逢太子爷的亲大哥车祸离世,沈生那年还是稚儿,便宜了他的好运气……”
“听说是跟人签了巨额的对赌协议,半个小时前的消息,几十年累积的资本荡然无存还欠下无力偿还的债务,这是打算人死账消……”
简棠听着鬼使神差地搜索了沈家豪签署对赌协议的公司。
看到公司名字时,简棠呼吸顿住……
她快速去跟沈邃年签署的合同,条款中赫然出现了这家公司的名字。
沈家豪的死,是沈邃年的设局。
简棠不是没听说过沈邃年杀伐果决,逼死亲人的传闻,但亲眼见到,还是遍体生寒。
简棠心下忐忑,匆忙走到外面,想要再跟刘德律师确定一下,她跟沈邃年签署的协议是否真的毫无风险。
她来到露天阳台,正准备拨号,看到了谈笑风生的沈邃年三人。
同样的西装革履,相似的浑然天成的贵气逼人,还有……漠视生命的薄凉。
周稚寒:“人死了,要人死账消?”
简棠看到沈邃年骨节分明的手指徐徐转动酒杯:“这是商界不是政界,死一个人能把钱补上?”
他举杯浅酌,薄唇被殷红的酒水浸染,明明是在饮酒,简棠却觉得他更像是在饮血。
沈邃年冷漠决然:“一个……都逃不掉。”
周稚寒“啧”了声,正要开口,却看到不远处站着的简棠,忙给沈邃年使眼色:“……维多利亚小姐。”
他们这些人杀伐果决,却不是这些蜜罐子里长大的娇娇女能理解。
尤其,简棠长着一张明丽的金枝玉叶的脸。
沈邃年捏着酒杯的手指轻顿,周稚寒和谭致远识趣地离开。
寂静的空间内只余下沈邃年和简棠两人。
沈邃年将她的防备和畏惧尽收眼底,“都听到了?”
简棠没吭声。
沈邃年起身拎着红酒,倒了两杯,一杯递给她,“小海棠,商业就是这样,愿赌服输。”
他说:“商场对决,死亡是他无能的体现。”
简棠掀起眼眸,看着他,看着他的无情和冰冷,没有一丝一毫对生命的敬畏。
“小舅舅,你会这样算计我吗?”
当意识到无法蚍蜉撼树时,示弱就是自保的手段。
沈邃年看穿她的想法,没有揭穿,只是勾唇轻笑,“不会。”
简棠点头,压下对他的防备和忌惮,展现自己的善解人意,“我其实很理解小舅舅的做法,这种对赌协议,如果您输了,沈家豪也不见得会放过您。”
小狐狸虚伪的乖巧,真是有趣。
沈邃年这样想着,抬手跟她碰杯,“小海棠那么乖,一定能在商场风生水起。”
简棠笑容挂在脸上,很有诚意:“有小舅舅保我,我将来一定会孝敬您。”
沈邃年:“……”
孝敬?
呵。
卖完乖,简棠马上给刘德律师发去信息,将今晚的事情如实描述了一遍。
刘德看着简棠的文字,字字都是她对自己的深信不疑,经过一夜的辗转反侧,最终还是决心要对她坦白。
坦白沈邃年在他来到港城国际机场就被沈邃年威胁,促成她签约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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