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然厉喝。赶到的六名镖师背靠成圈,齐刷刷亮出柳叶镖。对方阵脚大乱,有个使链子锤的壮汉刚抡起铁索,就被苏青嘴里吐出的鱼骨卡住机括。
混战中,光头抄起石块砸向卖菜翁孙女。陆然飞身扑救,后腰空门大开。凌天指尖铜钱已先一步击碎石块,苏青折扇顺势挑飞光头腰带,绸裤滑落的滑稽模样惹得围观乡民哄笑。
\"陆家小子使阴招!\"光头提着裤子蹿上马背。陆然雁翎刀终于出鞘,刀光如雪挑飞对方发髻:\"再敢来犯,下次便是人头落地!\"
尘烟散尽时,镖师们正给恶汉们捆牛筋绳,准备押送官府。陆然收刀入鞘,衣摆银云纹竟无半分凌乱:\"让二位见笑了,这枫溪醉怕是得换成压惊酒。\"
......
陆家镖局的青砖照壁上,浮雕着九省通衢的商路图。穿过两排十八般兵器架,练武场的沙地还留着晨间对招的足印。苏青的折扇掠过东墙藤萝架,惊起几只啄食的灰雀——那雀儿振翅时竟避开了所有悬挂的警示铜铃。
陆然撩开湘妃竹帘,鎏金博山炉的沉水香漫过花厅。\"凌兄、苏公子,这是家父从滇南带回的紫檀交椅,最衬江湖客的筋骨。\"他屈指轻弹椅背,龙鳞纹浮雕竟发出金铁之声。
苏青的折扇虚掩口鼻,扇面九尾狐正对东墙藤萝架呲牙:\"少当家这花厅布局暗藏玄机,藤萝避铃铛而长,茶案距兵器架七步整——可是按'武曲伴文星'的规制?\"
\"苏公子好眼力!\"
陆然斟茶时腕间露出道陈年刀疤,\"家祖曾中过武举探花,这宅子是他按《演武图志》所建。\"龙泉盏中的白毫银针舒展如剑,茶雾在《百骏走镖图》前凝成马首形状。
凌天轻叩盏沿,惊散雾影:\"刚才枫溪镇口,少当家那招'回风拂柳',倒与终南山流云剑派的起手式有七分相似。\"
\"凌兄竟识得流云剑?\"陆然眸光大盛,\"实不相瞒,家师正是...\"话未说完,珠帘忽响。沈青瓷托着描金漆盘碎步而入,盘中玛瑙葡萄沾着未干晨露。
“介绍一下,这是家妹,沈青瓷。青瓷,这两位少侠是凌兄和苏公子。”
\"青瓷见过凌大哥、苏公子。这是今晨庄户送来的冰魄葡萄,兄长特意吩咐窖了三桶枫溪水镇着。\"她葱指捏起琉璃盏,冰雾竟在盏口凝成朵白梅。
凌天瞳孔微缩,少女福身时襦裙竟纹丝未动。苏青的扇骨轻敲桌沿,沈青瓷的倒影在茶盅里一闪而逝——那影子竟长了条尾巴!随后苏青假意失手打翻茶盏,滚烫茶水泼向沈青瓷皓腕:\"姑娘当心!
\"无妨的。\"沈青瓷旋身避让,流云裙摆绽开涟漪,泼出的茶汤在空中凝成水珠串,又稳稳落回盏中,\"苏公子可要尝尝这云雾糕?用是白虎峡崖柏花粉所制。\"
陆然浑不觉暗涌,笑着掰开块枣泥酥:\"青瓷武道天赋比我更强,八岁就能空手接飞刀,这些年帮着打理后勤,练就了这身滴水不漏的本事。\"
苏青的扇面堪堪遮住冷笑,正欲说些什么,凌天忽然按住苏青手腕,眼神示意她先别拆穿。扇骨间的九尾狐虚影不甘地甩了甩尾巴,最终化作一缕青烟没入茶雾。屋外恰时传来戌时更鼓,惊得藤萝架下的灰雀扑棱棱飞起,陆然起身,邀请众人移步正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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