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
真的服了,这神仙能不能不要搞破坏?
仗着自己有点本事了不起啊?别一会儿谈崩了。
眼前的视线忽然被遮挡,姜阿笱眉心微动,扫到老太太泛着水光的浑浊眼底终究未说话。
他只是觉得,这老人家虽有老年丧子之兆,但面相却有些怪。
余贝弛淡淡一笑,随即对着老太太的脸再度一观。
忽的皱眉,表情看起来有些疑惑。
这突如其来的神态变化可把老太太吓住了,她眼睑一颤,慌忙问道:
“大师,可是看出什么了?”
“你最近是否有做过怪梦?”
听到余贝弛的询问,老太太连连点头,布满老年斑的手掌无意识地拍打着膝盖:
“有、有,我连着好几次都梦到我儿子被一个怪鸟衔着。”
“怪鸟?”
“对,那怪鸟比人大。”
老太太语气一顿,又急忙摇头。
“不对,好像跟人一样大……”
她的目光涣散地投向脚下晃动的树影,干涩的声音时断时续。
整个人蓦地变得有些混乱。
见状,姜阿笱抬脚从余贝弛背后走出,食指在石板上敲出两下短促的声响。
这个动作让老太太浑浊的瞳孔忽然聚焦,被从梦里的世界唤醒。
余贝弛方才抬起的手悬停在空中。
呀吼,抢他的活。
此时,老太太怔怔片刻,也不管究竟谁是大师,只是猛地抓住姜阿笱的手腕:
“您帮帮我,帮帮我,我没办法了,警察找不到我儿子,大家都说他死了,但我觉得他一定还活着。”
指甲无意识的深深掐进姜阿笱皮肤,只不过未留下丝毫痕迹。
但还是让余贝弛悄摸地把手背到了身后,又装作一副大师模样。
毕竟他的胳膊是肉长得,又不是那个神仙刀枪不入。
“大师,您帮帮我,帮我算算我儿子哪里去了?”
面对老太太含泪的请求,姜阿笱却只是平静地覆上她颤抖的手背。
在她虎口处轻轻一按,语气温和地安抚道:
“老人家,深吸气,免得气结于胸。”
说着,姜阿笱不动声色的睨向还站在那装大师样的余贝弛。
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他这个骗子该发挥作用了。
被扫了一眼的余贝弛只觉得脊背一凉,当即上前一步:
“没错,您别急,我已经看出来了,其实——”
编纂好的话未说完,余贝弛突然手一滑,编织袋里的萝卜滚落在地。
泥水溅在老太太打着补丁的裤脚上。
这一刻,像是某个压抑已久的闸口被突然冲撞开。
老太太的布鞋在潮湿青石板上打滑,整个人脊背一弯向前扑去,膝盖重重跪在石板,发出“咚”的闷响。
“哎,老人家,快起来。”
这让他折寿啊!
零帧起手让余贝弛防不胜防,他急忙伸出手,定睛一看却发现老太太跪得竟然是姜阿笱。
余贝弛的手只好僵在空中,同时不禁在心里纳闷。
他和这个神仙在气质上就差了这么多吗?
明明他才是大师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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