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白跑一趟。
余贝弛一耸肩,对还站在那里的姜阿笱问道:“啥都没发现,可以回去了吧?”
姜阿笱刚一点头,余贝弛立马抬起脑袋对着屋里的老人喊道:
“大爷,您别忙了,小区的表演取消了,我们有事,要先回去了。”
说罢,余贝弛看向罗小熙,故意冲他咧嘴笑。
“我虽没有什么音乐细胞,但你应该是个高手,靠本事挣钱,不砢碜。”
这小孩也就是年轻,他要是有这样一门能够赚钱的手艺,可就乐开花了。
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啊。
余贝弛没再废话,揉着石头的脑袋,推搡着他往外面走。
姜阿笱将一只手背于身后,视线从还在挽留他们的老人身上淡然掠过,最终对着还抱着二胡的罗小熙轻声道:
“世道人心里,难盛下慢火细煨的功夫,学琴要千日磨一弓,你是极好的。”
说罢,姜阿笱从容抬脚,看起来闲庭信步,且也很快跟上前面两人。
始终与余贝弛他们保持一定距离,既不逼近,亦不落后。
直到出了巷口,姜阿笱才开口:“原以为你会在那里饱餐一顿。”
“嘿嘿,那你这个神仙也有眼拙的时候。”
余贝弛嬉皮笑脸地回话,深深吸了一口气,品着空气中的饭香味。
“人家留守老人加留守儿童,那高手还接活呢,估计条件还没我好,回去吃算了。”
“回去吃泡面!”石头眼前一亮。
可他还没高兴两秒,立马挨了余贝弛的一个栗暴。
余贝弛龇着牙,看着吃痛得石头一脸的无语。
“都出来了,买菜不就顺手的事吗,今儿吃点健康的。”
月色漫过青砖墙,桂花香飘散间裹挟着兴趣班钢琴的乐曲声。
姜阿笱眼尾下压,忽然开口:“如今学二胡便只能沦落乞讨吗?”
“嗐,我先前的话纯属无心,您别在意。”
“习以为常才会无心。”
余贝弛放慢脚步,原本准备说些什么找补,肩膀却猛地一松,叹了口气。
语气中倒也多了一分无奈。
“只是以前见过的路边乞讨者,有部分都是拉二胡的,难免有点刻板印象。”
他看了眼干净的路面,继续道:
“现在想想,人家也只是靠本事吃饭,像学钢琴的,也不能在路边,搬都搬不动,没二胡方便。”
石头跑到前面,重复了一遍余贝弛刚才对罗小熙说的话。
“靠本事挣钱,不砢碜。”
姜阿笱赞成地点头,眸中多出几分笑意。
眼中似有星河流转,几只蜻蜓低飞于他的身后。
“范丹老祖传艺乞儿,胡琴声起处,既是谋生铜板叮当,亦是苍生求生的绝唱。”
他看着石头似懂非懂的眼神,放缓语速,一字一字道:
“乞与不乞,在道不在器。”
催眠的道理又来了。
被触发到某个开关,余贝弛本能地打了个哈欠,嘴角忍不住撇了撇。
这神仙真是随时随地都能上课啊。
这要是放在学校,高低能评一个高级职称。
这边的姜阿笱刚引经据典地把话说完,那边的余贝弛又打了个哈欠,终于忍不住凑近。
“神仙,你找错人了,你一点都不急?”
还有心思讲道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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