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11月23日是我定下的结婚之日。
在这个秋风送爽、丹桂飘香的中秋佳节,国春玲又如约而至地来到了我家串门。
此时,生产队正忙着分发大白菜呢!
母亲和其他家人匆匆忙忙地出门去,从大门口把一颗颗新鲜的大白菜往院子里搬运。
然而,身为客人的国春玲却觉得自己穿着一身整洁干净的衣裳,不适合出去干这种粗活累活,于是心安理得地留在屋里。
可谁能想到,这小姑娘竟然趁着大家都忙碌的时候,悄悄地跑到灶坑前,丢进去几个圆滚滚的土豆。
不一会儿功夫,那几个土豆就被烤得外皮焦黑,散发出阵阵诱人的香气。
国春玲满心欢喜地将它们从灶坑里掏出来,躲进里屋,迫不及待地开始扒掉土豆皮,津津有味地吃起了香喷喷的烧土豆。
母亲肯定不会喜欢她这样做的!毕竟现在家里人都在外面辛苦地干活儿,而她不仅不帮忙,反而自顾自地偷吃起来。
不过再转念一想,国春玲毕竟才只有十八岁,还是个年轻不懂事的姑娘,母亲向来宽容大度,应该也不会跟她太过计较吧。
当然啦,无论从哪个角度去观察她,我都觉得她毫无问题可言。而且呀,旁人即便对她有看法,也断断不敢当着我的面说三道四、嚼舌根儿。
毕竟,我可不是那种能容忍他人肆意诋毁自己心上人的主儿。
要说这一年啊,我内心深处对于婚姻的渴望简直如熊熊烈火一般燃烧不止。
然而,就在我满心欢喜地准备迎娶心爱之人时,却遭遇了来自岳父母那方面的刁难——他们一个劲儿地索要高额彩礼,似乎存心要给我这个准女婿来个下马威。
不过嘛,这也是人之常情,谁叫我心心念念想要娶走人家视若珍宝的女儿呢?所以,就算面对如此苛刻的条件,我还是咬咬牙决定尽力满足他们的所有要求。
不管是所谓的“几大件”,还是其他各种名目繁多的物品,我都想方设法做到一应俱全。
因为在我心中,这些物质上的东西虽然重要,但与能够和心爱的人携手步入婚姻殿堂相比,根本算不得什么。
其实我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清楚明白自家父母不可能为我拿出太多钱来操办婚事。
但没办法呀,爱情有时候就是这么让人盲目又执着。之前那些要价相对较少的亲事,都被我毫不犹豫地给推掉了。
如今,父母又怎会继续纵容我的任性妄为呢?想来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啊!
半夜里我按捺不住,偷偷溜出被窝,钻进了未婚妻的被窝里,父亲不在家,我知道母亲一定会听见,但是她会假装听不见。
其他人睡的死死的,根本就不会知道。
婚礼的日子终于来临了,整个氛围都洋溢着喜庆与欢乐。
就在这个特别的时刻,万丰供销社那边也来了一批人前来参加婚礼,而在这群人中,那位名叫于桂芹的女子格外引人注目,她那时担任着供销社的会计一职。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李伟居然未能按时抵达婚礼现场,这着实令我大吃一惊!经过一番打听之后,才得知原来他们夫妻二人正在闹离婚,甚至已经闹上了法庭。
至于事情的起因,则是因为李伟在外边的情人——晓妍突然患上了精神病。
面对这样的情况,李伟竟然安排自己的妻子李大嫂去照料这位生病的情人。可纸终究包不住火,不久之后,李大嫂便知晓了其中的内情。
不得不说,这哥们儿的心肠可真够硬、手段也足够狠辣啊!我这边欢天喜地举办婚礼,他那边却在忙着处理离婚官司。
他坚决不同意离婚。最终,由于李伟始终不肯松口,这场离婚诉讼并没有成功,两人依旧维持着婚姻关系。
不过呢,当李大嫂亲眼目睹晓妍确实患有严重的精神病且并非伪装时,她内心的愤怒和不满似乎逐渐平息了下来。
渐渐地,李大嫂也不再强烈要求与李伟离婚,或许是出于对现实状况的无奈接受吧。
邱里祥的两个儿子得知今天有一场喜气洋洋的喜宴后,也纷纷赶来了现场。这兄弟二人长得一表人才,气宇轩昂。
他们那位慈祥的母亲平日里就经常教导他们要懂得感恩。
在提及往事时,更是会特意对他俩千叮万嘱:“孩子们呐,你们可千万要牢牢记住呀!想当年,你们的父亲因公不幸牺牲之后,如果不是唐主任多方奔走,尽心尽力地帮忙,你们哥俩又怎么可能如此顺利地接下他的班呢?所以说,这份恩情咱们家永远都不能忘。如今,唐久泰要结婚了,你们可得好好准备一下,去给他随个大礼才行啊!”
此时,宴会现场一片欢腾,人们推杯换盏,谈笑风生,好不热闹。
忽然间,两个熟悉的身影缓缓地出现在了酒席之上。定睛一看,原来是韩桂英和刘云芳结伴而来参加婚宴了。
只见她俩身着盛装,面带微笑,犹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一般娇艳动人。她们迈着轻盈的步伐,径直朝着国春玲走去。
待走近之后,两人先是热情地向国春玲打了声招呼,然后韩桂英从手提包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份包装精美的红包,轻轻地递给了国春玲,并柔声说道:“国妹子,这里面装的是王艳丽让我们给带过来的礼金。她因为临时有事来不了啦,但心里一直惦记着你们小两口的大喜日子呢。这不,特地托我俩把祝福给捎过来,祝你们新婚快乐,恩恩爱爱,白头偕老,百年好合哟!”
话音刚落,刘云芳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接着,她便开始环顾四周,寻找起空位置来。很快,便发现不远处正好有个空位,于是赶忙走过去坐了下来。
而韩桂英则留在原地与国春玲寒暄了几句后,才转身去找座位入座,一同融入到了这热闹非凡的喜庆氛围之中。
结婚之前,有一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我郑重其事地跟母亲讲道:“妈,有件事得提前跟您说一下,国春玲她啊,不会做饭,平时最多也就只能跟着打打下手帮帮忙啥的。另外呢,我寻思着等春节过后,我们俩就搬出去单独过日子啦。”
没想到,我的话音刚落,母亲原本微笑着的脸瞬间就拉下来了,眼神里流露出一丝不高兴,紧接着,她的眼眶竟然一下子湿润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我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心里头直犯嘀咕:这到底是咋回事呀?接下来的好几天,我翻来覆去地琢磨这个事儿,但始终都没能完全搞清楚母亲心里究竟是怎么个想法。
其实吧,我说的可都是大实话啊!国春玲在她娘家的时候,基本上就没有独立做过一顿像样的饭菜。要是真逼着让她下厨做饭的话,那做出来的东西肯定没法儿吃,不是咸了就是淡了,要么就是半生不熟的。不过嘛,好在她还年轻,可以慢慢学嘛,而且这也是必须要学会的生活技能。
再说了,我们出去单独过日子,那也是迟早的事情。毕竟我在安国那边上班,每天来回跑实在太折腾人了,搬到安国住会方便很多。而且家里还有弟弟们,他们以后也需要成家立业,总不能一直挤在一起过日子吧。所以说,我跟母亲说的这些全都是实实在在的真心话啊。
直到多年以后,经历了许多人情世故,我才终于恍然大悟,原来母亲并不是不明白我说的是事实,她真正难以接受的,是觉得我有可能在偏袒国春玲,好像生怕她受了委屈似的。
由于我已经步入婚姻殿堂,与国春玲结为夫妻,自然而然地我俩便成为了一体,站在了同一阵线。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仔细想想之后,我逐渐意识到母亲的这些怀疑其实并非毫无根据。毕竟只要存在某种可能性,人们产生怀疑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于是乎,我深刻体会到,一个善于表达的人往往能够将话语阐释得清晰明了,从而避免不必要的误会和猜疑。
倘若有人质疑我是否偏袒维护着国春玲,那我完全可以通过讲述一个具体事例来予以回应。
记得当初在送缝纫机和自行车作为彩礼时,它们都还是零散的零部件状态。等到婚礼结束之后,我二话不说就直接给退了回去。除此之外,还有其他诸如服装之类的物品也遭遇了同样的命运。
面对如此情形,国春玲自然是很不满意,在婚房里跟我生气,我逗她开心,她忍不住骂我歪歪嘴子。
而我呢,则毫不留情地回敬了她一记响亮清脆的耳光。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不仅打得国春玲瞬间愣住,就连在场的众人也都被惊得浑身一颤。
母亲竟然自作主张地让妹妹搬来新房居住,这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当妹妹拿着她的被褥走进房间时,一股无名之火瞬间涌上心头。
我二话不说,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一般,狠狠地将那被褥从妹妹手中夺了过来,然后毫不留情地扔在了屋地上。
在过去那个年代,由于人口众多而住房资源又相对紧张,将婚房安排给小孩子居住其实是一种较为常见的情况。这并非是人们故意为之,而是现实条件所迫,实属无奈。
想当年,大哥和大嫂结婚的时候,他们的婚房里也曾住过弟弟们呢。
如今的我,追求的可是全新的风尚与自由!每个人都应该拥有属于自己的私密空间,特别是像婚房这种被视为神圣的场所,更是不容他人随意侵犯。所以,如果有人胆敢做出这种冒犯个人领地的行为,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予以坚决反击!因为只有扞卫好自己的权利和尊严,才能真正过上自由自在、不受拘束的生活。
其实,此刻的我正处于极度愤怒之中。一方面,我和国春玲娘家之间存在着一些难以调和的矛盾和纷争,这些问题一直困扰着我,让我的心情压抑到了极点;另一方面,对于自己处理事情的能力以及目前所处的困境感到无比懊恼和气愤。而父母在这件事上的态度和做法,无疑又给我本已糟糕透顶的情绪火上浇油。
几个月前,在宁静祥和的自强大队前屯,西头的一群孩子正无忧无虑地玩耍着。
突然,他们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吴四儿,正领着许春轩的媳妇朝着屯子西头急促走去。
这一幕引起了孩子们极大的好奇心,他们瞪大眼睛盯着那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
其中一个机灵点的孩子最先反应过来,他意识到事情可能有些不对劲,于是连忙转身撒腿就往家里跑去。
其他孩子见状也纷纷紧跟其后,一路上还不停地呼喊着:“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啦!吴四儿把许春轩媳妇领跑了!”
这些孩子们像一阵风似的冲进家门,气喘吁吁地将这个惊人的消息告诉给正在忙碌的大人们。
大人们一听,顿时都愣住了,脸上露出惊讶和疑惑的神情。
有的放下手中的活计,急忙出门去查看情况;有的则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猜测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整个屯子瞬间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搅得沸沸扬扬。
许春轩一听,什么?自己媳妇竟然被那可恶的吴四儿给领跑了?
这个消息来的太突然,这不是拿肉包子打狗吗?自己还亲手给老婆送过去让吴四儿治病,到头来吴四儿来这么一手!
他整个人都如遭雷击一般呆立当场!
但很快,他便回过神来,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把媳妇给追回来!
于是乎,他二话不说,扔下农具,从田地里直接就上路,朝着媳妇离去的方向狂追而去。
一路上,许春轩心急如焚地打听着吴四儿的行踪和住址。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一番周折之后,他终于得知这吴四儿住在前姜家屯,而且那里还是属于南泉县的地界呢!
这可让许春轩心里“咯噔”一下,要知道从这里到前姜家屯可不近啊!
然而此刻的许春轩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他满脑子想的都是:绝不能让媳妇和那个吴四儿之间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
所以,他脚下生风,不断地加快步伐,拼命地向前追击着……
这一路上,道路两旁的苞米地长得郁郁葱葱,里面的苞米已经快要长到一个成年人那么高了。
许春轩一边急匆匆地往前小跑着,一边时不时紧张地往苞米地里张望,心里暗暗祈祷着,可千万别让那两个人钻进去干出什么不光彩的事情来。
尽管心中充满了担忧和恐惧,但许春轩仍然坚信,那对男女应该还在前方赶着路呢。
毕竟自己的老婆就是自己的,无论如何也要把她给找回来!
想到这里,许春轩脚下的步伐不由得又加快了几分,甚至开始一路小跑起来。
就这样,许春轩不知疲倦地追赶着,汗水早已湿透了他的衣衫,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胸口像是被压了一块大石头似的,沉甸甸的喘不过气来。
但他丝毫没有停下来休息的意思,依然咬紧牙关坚持着向前跑。
不知不觉间,他竟然一口气追出去了几十里地。
许春轩一路向前,终于追到了张家油坊。
他气喘吁吁地四处张望着,心中焦急万分。
就在这时,一个好心的路人走过来告诉他:“前面不远处,有一男一女正坐在路边歇脚呢!”
听到这话,许春轩心头一震,连忙顺着路人所指的方向跑去。
没跑多远,果然看到前方路边有两个人影。
他定睛一看,那不正是自己的老婆和那个可恶的吴四儿吗?
只见他们俩并肩而坐,似乎还在低声交谈着什么。
眼见着自己那体态丰腴的老婆竟然要跟着吴四儿去过日子了!这可如何是好?
许春轩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一颗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但他又怎能甘心就这样轻易地放弃呢?
绝不!于是乎,他咬咬牙,鼓足勇气,迈着大步便朝自己的老婆冲了过去。
待到近前,许春轩二话不说,伸出一只手就紧紧拉住了自己老婆的衣袖。
由于跑得太急,此时的他已然是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但还是强撑着断断续续地说道:“你......你给我站住!”
“哪有这样的道理啊?”
“你......你要跟别人溜达溜达也就罢了,居然连个招呼都不跟我打一声,就这么自顾自地跑去人家那里串门子......”
只见那边吴四儿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他讪讪地开口说道:“哎呀,您可千万别误会啊!咱们俩之间真没发生啥事儿。”
“其实吧,她就是单纯过来送送我的而已。我老早就劝她赶紧回去啦。”
“但这娘们儿脾气倔得很呐,非不听我的话。”
“她说自己生病的时候承蒙我照顾有加,现在好不容易病好利索了,心里头对我那叫一个感激不尽哟,非要坚持亲自送我一程不可。”
“这不,走着走着一不小心就走出了这么老远一段路喽。”
许春轩一听这话,满脸堆笑地说道:“哎呀呀,吴老姐夫啊,您说得可真是一点儿没错!”
“我那口子啊,就特别喜欢到处串门子。甭管距离有多远,只要她听说哪家有点啥新鲜事儿或者认识个新朋友,那是立马就要过去拜访一下的。”
“这次也是一样,她一心想着来给您送行,可能走得急了些,连跟我说一声都忘了。”
“这不,害得我担心坏啦,还以为出了什么岔子呢!好在现在找到人了,我这也就放心了。”
“那行吧,吴老姐夫,咱们今天就先到这儿,等以后有机会了再好好聊聊哈!”
许春轩说完,他一把搂着老婆亲了两口,眼睛湿润了,泪水汗水一起往下滚落。
只见吴四儿满脸笑容地朝着他们用力挥舞着手臂,而那两个人见状,也微笑着向吴四儿轻轻摆了摆手作为回应。
就在这短暂的交流之后,许春轩满心欢喜,小心翼翼地牵起自己媳妇的手,然后带着她加紧往回走。
一路上,许春轩时不时侧过头去看着身边的媳妇,眼中满是温柔和爱意;他的媳妇则微微低垂着头,脸上泛着一抹淡淡的红晕,偶尔抬起眼来与许春轩对视一下,随即又迅速移开目光,显得有些理亏。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拉出两道长长的影子,仿佛见证着这一刻的幸福与甜蜜。
一路上,两人默默地并肩而行,谁也不愿开口多说话,实在是太累了。
他们的脚步后来显得特别沉重,仿佛每一步都承载着疲惫与倦意。
终于到家了,两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双双无力地瘫倒在了炕上。
许春轩喘着粗气,但他的目光却始终未曾离开过身旁的媳妇。
稍作歇息后,他缓缓伸出双臂,将媳妇紧紧拥入怀中,然后轻轻地吻上了她的额头、脸颊,最后落在那柔软的双唇上。
他的动作轻柔而深情,仿佛怀里抱着的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怎么爱也爱不够。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原来,有几个好奇的妇女和孩子们听闻许春轩领着媳妇回来了,特意跑来瞧瞧热闹。
当她们透过窗户看到屋内那温馨的一幕时,不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然而,人群中也有人对此情景感到十分可笑。
毕竟那媳妇就是与人私奔,这时候还不好好教训教训,宠着惯着她干什么?
原来大家以为许春轩会大发雷霆,对媳妇会严加斥责,没想到他不仅不生气,反而一见面就如此亲热,实在是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五块五毛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