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晏礼被逮捕后,因为证据确凿,他也没有抵赖,而是坦诚地承认了犯罪事实。
但对于犯罪过程,他选择一笔带过,毕竟系统的事太过匪夷所思,说出来不一定有人信,他也不想多费口舌去解释。
至于当天负责保护专家组安全的警卫员和女助手的异常表现,他通通以催眠作为借口敷衍过去。
县公安局那边觉得贺晏礼没说实话,给出的解释有些牵强,但又实在挑不出他话里的毛病,最后只能默认他的说法,略过不提。
毕竟犯人认罪伏法才是最重要的,其它的只是旁枝末节,没必要过分较真。
至此,随着贺晏礼的落网,代表着海华县乃至区里的整个走私贪污贿赂链条浮出水面,一网打尽。
根据贺晏礼交代的线索,公安局迅速逮捕了剩下的残余力量,其中有些隐藏在人群中的犯罪分子还是之前拐卖团伙的漏网之鱼,通缉要犯。
海华县这边的犯罪势力彻底被连根拔起,清除干净,对于公安局关心的问题,省城那边是否有接头的犯罪团伙,贺晏礼却坚决不肯承认。
他咬定自己的势力范围在海华县及周边区域,只透露省城那边安排了几个小头目作为接应,但所有一切都听从他的指挥调遣。
至于其他的信息,包括如何走上犯罪道路,犯罪动机等,他一概闭口不谈。
县公安局召开会议,讨论是否还要对贺晏礼进行审判,还是就此结案。
如果此案确实涉及省城那边,就不是他们一个县公安局能说了算的。
老局长因为贺晏礼与孙女胡云音的关系,选择避嫌,张副局和革委会的几个主任没办法,只好向区委老首长请示。
很快老首长指示下来,贺晏礼作为犯罪团伙主谋,走私矿产,危害社会安全和国家利益,罪行严重,同时他还有隐瞒部分犯罪事实,包庇犯罪同伙的嫌疑,行为十分恶劣,应当立即处决,以儆效尤。
审判下来,付海明沉默许久,他申请见贺晏礼一面,老首长同意了。
关押室里,贺晏礼戴着手铐与付海明相对而坐。
他神色憔悴,俊美的眉眼却孤傲依旧。
他冷睨了付海明一眼,“怎么,你来送我最后一程吗?真是感动啊!”
付海明看了他一眼,面色冷淡如常,不为所动。
贺晏礼靠在椅背,无趣地撇撇嘴,“切,跟你说话真费劲,算了,我也累了,不想再装了,有什么事说吧?”
付海明剑眉紧凛,“坦白从宽,还有一线生机。”
贺晏礼低头看了眼手铐,一言不发,再抬头望向付海明时,脸上带着点慵懒的倦意。
“能交代的我都交代了,没什么好坦白的!”
空气凝滞了半晌,谁都没再开口。
贺晏礼换了个姿势坐着,随着他的动作,手铐撞到椅子,发出“叮咚”一声,“她……还好吧?”
付海明知道他指谁,却没接话,只微点了下头。
贺晏礼不在乎他的态度,微勾起嘴角,“二嫂很好,你好好待她。”
付海明冷冷看他,眼里的意思分明是夏:她好不好跟你无关,无需你惦记。
贺晏礼懒洋洋一笑,不再说什么。
付海明闭了闭眼,长长呼出一口气,“你为了包庇别人,连自己的性命也不要了。”
贺晏礼不接话,只反问他,“如果是二嫂犯错了,你会把她供出去吗?”
“她不会……”付海明刚想反驳,脑中突然闪过一丝念头,随后眉目肃然地盯住贺晏礼。
贺晏礼毫不畏惧地直视他,就算猜到了又怎么样,他已经把人安排好,可能现在已经送出国了。
天高皇帝远,谁也拿他们没办法。
付海明读懂他眼里的挑衅和不驯,知道他是不可能再悔改的。
如果他猜的没错,贺晏礼包庇的人应该就是扶养他长大的人,可能是付小叔,更可能是那个富家少爷。
除非这两人能逮捕归案,要不谁也无法从贺晏礼嘴里撬出一个字来。
临走之前,付海明沉吟了下,说了最后一句话,“谢谢你保守了杨雪的秘密。”
如果他说出系统的事,即便掩盖不了他的主要犯罪事实,但审讯过程绝对会延后,不会这么快下判决。
甚至为了这匪夷所思的东西,政府有可能把他长期关押起来做研究,当做戴罪立功。
退一步讲,就算没人相信,把他当疯子,胡说八道,送进精神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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