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4月15日凌晨,镜湖被浓稠的平流雾裹成一团墨色迷宫,湖心岛在雾中若隐若现,宛如漂浮在湖面的巨大齿轮。老槐树地宫的石阶泛着宝蓝色荧光,每一道缝隙都渗出带着铊元素的水渍,在手电筒光束里像凝固的血泪。
“辐射值还在攀升。”张警官的检测笔发出刺耳警报,警服下的衬衫已被冷汗浸透,“这些石阶的青苔里,含有初代镜眼的基因片段——沈家拿她的血肉当了百年矿脉养料。”
苏晴忽然蹲下身,指尖划过石阶上的齿轮刻痕:“1999年陈墨给我讲镜湖传说时,说初代镜眼沉湖前留了句谜语——‘珍珠归位之日,齿轮倒转之时’。”她的珍珠耳钉微微发烫,“现在想来,说的就是小葡萄的乳牙。”
小葡萄突然攥紧乳牙盒,盒盖上的归心纹与青铜门上的凹槽发出共鸣:“妈妈,门里的心跳声变快了,像在说‘终于等到你’。”她的左眼下,珍珠印记与齿轮纹路交替闪烁,如同镜湖水面的波光。
青铜门在齿轮转动声中开启,圆形密室中央的水晶棺里,初代镜眼沈初瑶静静躺着。她身着素白长裙,左眼下的珍珠泪痣泛着微光,手腕却被齿轮状锁链贯穿,血管里流动的不是血液,而是闪烁的液态铊。
“她还活着,但早已不是人类。”林晓的声音哽咽,指尖抚过棺盖上的刻字,“1900年沈家要开采镜湖矿脉,她自愿成为‘地脉容器’,用血脉封印铊毒扩散。这些锁链……是沈家给自然戴上的枷锁。”
苏晴突然指着穹顶的十二面青铜镜,镜中映出全球沈家矿脉的坐标:“陈墨在盐湖说过,这些镜子既是定位器,也是吸血管——初代镜眼的每一次心跳,都在为沈家的矿脉供血。”她的锁骨伤口渗出宝蓝色血液,与镜中矿脉的荧光同步闪烁。
小葡萄踉跄着靠近水晶棺,乳牙盒自动飞向棺盖:“姐姐,我该怎么救你?”
初代镜眼的睫毛颤动,声音像生锈的齿轮摩擦:“孩子,用你的基因共振锁链。但你要知道……”她的目光扫过苏晴和林晓,“锁链断开之时,也是我生命终结之日。”
张警官的对讲机突然炸响:“全球17个矿脉监测点集体报警!地表出现放射性裂缝,青海盐湖的冰面正在融化!”
“是沈家矿脉的自毁程序。”苏晴握紧林晓的手,珍珠耳钉内侧的“Sc”缩写在铊光中显形为“沈初瑶o”,“陈墨早就在我们基因里埋了伏笔——他才是初代镜眼的直系后代。”
穹顶的青铜镜突然同步显形出陈墨的全息影像,他摘下墨镜,左眼下的齿轮印记中央,嵌着枚与小葡萄相同的珍珠胎记:“1966年,我自愿植入沈家的齿轮芯片,只为靠近矿脉核心。”他的影像在光点中颤抖,“苏晴,你锁骨的伤口不是实验伤,是我用初代镜眼的基因给你打的‘自然抗体’。”
苏晴的记忆突然复苏:1980年青海实验室,陈墨抱着襁褓中的她在初代镜眼墓前低语,“初瑶,我给你找了个女儿,她叫初晴,是镜湖的晴天。”墓碑上的归心纹,与她掌心的印记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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