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何也不磨叽,此时达到了目的,一刻都不想多待。
哪怕是深夜,也要开车离开这里。
但瞿中和却叫住了他。
“等等。”
顾何回头,“还有什么事?”
“你在瞿琛身边,有没有听他说过什么?”
顾何的眼睛暗了暗,语气有些疑惑,貌似不太明白瞿中和的意思,“他会跟我说什么?”
见他疑惑的表情自然,不像是装的,瞿中和也没在问下去,毕竟当事人都死了,“没事。”
顾何觉得他有些莫名其妙,嗤笑一声,转身离开了。
直到离开庄园。
他的眼神才变得狠戾,上车前,他用余光扫了一眼这里。
迟早,他要把这里烧的一干二净。
开出庄园的范围,他摸出电话给瞿琛打着电话。
电话一声接着一声的响。
他蹙着眉有些着急,“不会真他妈死了吧?”
安静的穹顶内,灰色的床单上滚落着大小不一的淡蓝韵珍珠。
柏嘉泽裹着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个毛毛虫。
任凭瞿琛怎么哄,他都不出来。
眼泪汪汪的。
瞿琛骗鱼,做那事一点都不舒服,疼死了。
被子边缘都是黄豆大的小珍珠。
瞿琛一遍哄一遍认错。
“我真不是故意的,乖,给我看看肿没肿,坏了咱好上药。”
柏嘉泽不听,脑袋甚至往里面缩了缩。
尾巴蔫哒哒的落在床尾。
静了音的电话,亮了一遍又一遍,显示着自己的存在感。
瞿琛一边哄着人鱼把被打开,一边拿起电话。
上面是顾何第五个未接来电,现在打来的是第六个。
一接电话,顾何暴躁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干什么呢你不接电话?我都他妈打五六个电话了你才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他么死外面呢!”
他声音很大,即使没开免提,脑袋躲在被子里的柏嘉泽也听的清楚。
他耳鳍抖了抖。
死?
他转过头,露出一双蓝色眼睛,看着向瞿琛。
瞿琛看他露出头,伸手拍了拍他的头。
“急什么,这不没死呢吗”
“你说这句话都遭良心,瞿琛。”顾何被他气的直冲天灵盖。
瞿琛笑了一声,“让你担心了,哥。”
顾何哼了一声,“算你有良心。”
这些天他一直跟瞿中和住在一起,干什么都要在旁边。
那张脸看都要看吐了。
以至于瞿中和要动手时他才能给瞿琛透信。
但没想到瞿琛并没有像他告诉的那样,在指定的地方下车。
而是直接十字路口人多的地方下了车。
谁知道听见马上到事故位置,线人给瞿中和发信息说瞿琛还在车上时,他心脏跳的有多快。
“瞿中和都损到家了,故意找除夕整事,目的就是除掉你还给政府添堵。”
“等会儿,他要是在电视里听见你的声音,脸都得气绿了。”
瞿琛想了一下瞿中和那张脸,“可以想象。”
“钱拿到了?”他说。
顾何嗯了一声,“拿到了。”
小的时候顾家人会抱着他去看瞿琛,瞿中和不想但也不能说什么。
子嗣对他来说只是血脉的传承者,有就可以,至于过的怎么样,从来都不是他管的。
顾思死之前归她管,死之后归庄园的管家管。
对于瞿琛,只要确保他不记得什么事就好。
顾何跟瞿琛分开的时候,性格还颇为相似。
只是再见的时候,瞿琛就开始变得沉默。
跟先前的活泼变得完全不一样。
顾何每次来都会去找弟弟玩,但每次都被弟弟的不搭理自己气哭扑倒舅舅怀里。
然后十八岁的舅舅就会哄着他俩玩。
有些时候,他会在瞿琛身上看见青紫,他跑去告诉舅舅。
舅舅特别生气的找到瞿中和大吵了一架。
最后什么都没帮上,还被赶了出来。
他舅舅被气的眼睛通红。
再后来,两人进了同一所小学。
他看着死气沉沉的瞿琛心里一阵难过,他试着小心翼翼的接触这个没有活气的弟弟。
“顾何,瞿中和不喜欢我接触你。”年幼眼睛黑漆漆的瞿琛说道。
他不叫顾何哥,也不叫瞿中和爸。
这个世界都好似与他无关。
年幼的顾何张了张嘴,哑然。
直到有一天瞿琛值日,想了很久的顾何把他堵在了水房。
“那我们就不让他知道咱俩见面。”
年幼的瞿琛眼睛动了动。
表面上,两人还是关系淡漠。
一到瞿琛值日的时候,顾何就去水房找他玩。
这么多年,其实一直保持着联系。
瞿中和一直不知道。
慢慢的瞿琛展现出科研这方面的天赋,一路越级,在学校时就已经有了名号。
而且跟顾思一样研究的都是水质净化方面的内容时。
瞿中和找到了顾何,说兄弟要和睦,冷了这么多年,该和好了。
彼时的顾何已经开始试着处理顾家的产业。
而且瞿中和的嘴脸早就已经看透了。
他没有着急拒绝,而是反问瞿中和能给他什么好处。
瞿中和带有些意外顾何的表现,这种把利益看的很重的表现,倒是和他年轻时候很像。
他说他能给顾氏的家族企业带来很多好处。
顾何同意了。
开始跟瞿琛光明正大的交好,从暗转明。
瞿中和一直暗中观察着。
直到瞿琛靠自己建立了一个实验室,瞿中和找到了顾何。
他要顾何监视瞿琛所研究的一切。
顾何知道为什么。
他同意了,并且敲了一笔好处。
表面上,他帮瞿中和监视瞿琛,暗地里他跟瞿琛坑瞿中和。
用瞿琛的话来说就是。
我总得对得起这么多年从我身体里抽出去的血吧。
现在,彻底撕破脸了。
顾何开着车向红琴海域行驶,他看了一眼手表。
“要十二点了,要不咱一起过个年?你那有没有吃的?我这些天饭都没怎么吃下去,饿都饿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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