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国富抿了抿嘴,“咱家的粮食有些多,问起来不好解释。”
这么多年,他已经感觉到自己家和别人家不一样了,比如自家有吃不完的粮食,还有自家菜园里的菜总是比别人家长的好,看父母习以为常的样子,他也就没追问,他已经懂得并不是所有事都需要追根究底。
冯母,“还放坛子里埋起来?”
冯国富摇头,放坛子里,他们家还要专门去买坛子,动静太大,他目光转向仓房南边靠墙的那一排,那里有家里的鸡圈、兔笼、柴房,房顶铺着厚厚的茅草,即使下大雨也不会有水渗下来。
他指着那半垛木柴,“咱们在那里面挖个洞,把粮食藏进去怎么样?”
冯母眼睛一亮,“那就藏在那里。”
当即带着冯国富、冯国良去仓房里称重,当天夜里就把粮食、肉干都藏了起来。
第二天吃完早饭,冯母就杀了一只鸡。
冯国立听说冯国富回来,找了过来,看到冯国富正在拔鸡毛,他就凑了过去,“婶子给你改善生活呢?”
冯国富,“按规定我家只能养四只鸡,两只鸡超标,所以就杀了吃肉。”
冯国立哈哈笑,“什么规定不规定的,我爷说都是乱弹琴。”
冯国富正色道,“我在京市附近的大队参加劳动的时候,他们那里经常会有纠察队上门检查,多余的鸡鸭都会被收缴走,还有自留地只让种菜,要是种了粮食也会被拔掉。”
冯国立张嘴,“啊,这么严格?”
冯母,“咱们菜园里还种着红薯呢,眼看再过两个月就能收了,不会也让拔了吧?”
冯国富,“这个说不好,反正鸡鸭这些不能留,要不然被收走了不是白白便宜了别人。”
冯国立捏了捏自己的下巴,兴奋地站了起来,“我把这些话给我奶讲讲,说不定今天中午我家也能吃鸡肉。”
他才不关心政策不政策呢,他想吃肉,家养的鸡肉可比野鸡肉香。
“奶,奶。”还没进院子,冯国立就喊了起来。
“又咋了,不让你出去你不愿意,这刚出去一会儿你又咋胡啥?”朱芬芳摇着扇子坐在院子里的树荫下和几个妇人聊天。
“奶,我跟你说。”冯国立把朱芬芳拉到一边,趴在她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啥?你想吃鸡肉,我看你想屁吃呢?”朱芬芳耳朵自动过滤,就提取出来一句话,孙子惦记上她的老母鸡了。
这些鸡可是她的宝贝,谁也不能惦记,她顺手抄起一根棍子朝冯国立打去。
冯国立感觉比窦娥还冤,他一边躲,一边问,“奶,你有没有听仔细呀,广播上喊过,你还说按规定咱家只能养六只鸡,现在养了十只,超标了,那四只鸡赶紧吃进肚子里才安全?”
撵了一会儿没撵上人,朱芬芳叉着腰,“我就养着怎么了?我就不信因为这四只鸡还把我拉去坐牢。”
冯国立在和朱芬芳相隔几米的地方站定,“抓走坐牢倒不至于,人家要是直接把那些鸡没收了呢?”
朱芬芳脸色一变,捂着自己的胸口,“你这死孩子,竟会戳我的心窝子。”她不怕坐牢,但是想想白白被人拿走,她就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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