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熊正在茶棚煮茶汤,看见老娘和大哥来了,连忙挥手冲他们打招呼。
叶银红正在炒盖面的卤子,听到男人的声音,一抬头,就看到大伯哥和婆婆已经走到了食铺门口。
“呀,娘,大哥,你们来了,把大黄拴在那棵树上,再给它喂点水,你们快进来歇歇脚。”
叶银红不停挥动着锅铲,额头和鼻尖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看见家里来人,人瞧着格外高兴。
梁青娥见她既要炒卤子,又要照看灶火,忙得不可开交,便拿了个小板凳,坐在灶膛门口,负责添柴看火。
林老虎也没闲着,把大黄拴在树上吃草喝水后,又仔细把牛车上的东西盖好,提起木桶,就去仓房打水。
很快就到了饭点,力夫们下工,船工们也下船来吃饭,还有往来码头接货的各商号管事和伙计,都纷纷涌进各个食铺。
客人们一落座,不光叶银红,就连梁青娥和林老虎都恨不得一个人当两个人用。
招呼客人、端饭上桌、收钱结账、收拾碗筷,忙得像打仗一样。
直忙活大半个时辰还多,几人才稍微坐着喘口气。
“老二家的,你平时一个人是怎么忙过来的,要么咱们花点钱,中午请个帮工。”
叶银红连忙摆手:“请帮工划不来,帮工就干那一个来时辰的活,却也得十七八文钱,不请了,不划算。”
说完,她笑着道:“娘,你就没发现今天来这么多客人,咱们一个碗都没洗过吗”
她这么一说,梁青娥才反应过来,是啊,客人吃完饭结完账,自己把碗收到盆里就去忙活端饭了。
确实不管是她,还是大儿子,他俩都没洗过一只碗。
叶银红一指案板下的大筐子,得意道:“开年过来,我又买了一百来只碗,来客人时我只管煮面端面就行,省了洗碗的工夫,勉强也能忙活过来。”
梁青娥见她心里有章程,就没再多说,只是叮嘱她,让她莫要逞强,若是身体吃不消,该请人时千万别舍不得花银钱。
林大熊等力夫们喝完茶水,也从茶棚跑了过来。
“娘,给爹上坟了吗。”林大熊一脸愧疚:“这几年我和孩他娘,清明重九几乎没给爹上过坟,也就过年才能给爹磕个头。”
“上了,给你爹上完坟才过来的。”梁青娥笑着安慰他,“你爹知道你们忙,不会计较这些小事。”
“娘,大壮功课怎么样,夫子有没有说什么。”
提起自个最关心的事儿,叶银红满是焦虑。
“夫子没说什么,莫忧心,明年才县试呢,大壮看起来挺沉稳的。”
梁青娥见叶银红神色缓和些,转而说起旁的事。
“你平日里和薛家人打交道最多,有没有听她们提起过女学的谢夫子。”
“谢夫子,那个女夫子,听阿萱姑娘极偶尔提起,说她有些古板教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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