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有惧怕,这事儿就好办多了。
林飞鹰一脸正色,言之凿凿,只说他死都不会当负心汉,不管啥时候,他都要践行当日娶她的承诺。
如果老娘真要赶她回娘家,他就只能做个不孝子,带他们娘几个分家出去。
正好他们村最后头还有一个破烂的窝棚子,到时他们收拾收拾,也能凑合栖身。
秦兰花:“………”
那窝棚自她嫁来前就有了,现在早烂的棚顶都没了。
听说是曾经村子里孤寡老人住过的,还说那人死在里面好几天才被发现。
想到自己将来要住死过人的土窝子,秦兰花就浑身不自在。
她忙劝说林飞鹰为长远计,一定要稳住,千万不要为着她,和婆婆提分家这倒霉念头。
然任凭秦兰花费尽唇舌,林飞鹰的态度则十分坚定。
那就是,他们夫妻一体,他是绝不会放任媳妇回娘家被人指点的。
秦兰花见说不动男人,心里既埋怨,又甜蜜。
老实说,凭着如今林家的家底,他男人再娶个黄花大闺女,也不是啥难事。
然男人却宁愿背着不孝的骂名分家出去,都不想她被赶回娘家。
这份待她的情意,由不得秦兰花不感动。
说句实话,要是身份互换,要她放弃吃穿不愁的好日子,去过没得片瓦遮身、吃没得吃,穿没得穿的苦日子,她打死都不会愿意的。
既说动不了男人,秦兰花只得暗暗告诫自己,千万不能惹婆婆生气。
林飞鹰见婆娘神情慎重,知道她把分家这话放在了心里。
只这婆娘啥性子他心里清楚,消停不两天,一准又开始借机生事。
这人还是得忙起来,忙起来就没心力搞七搞八了。
晚上围桌吃饭,主食还是二合面的馒头,菜是一海碗凉拌野菜,一海碗清炒枸杞芽头。
晚饭的菜色,用的正是陈秋莲白日里,带着俩姑娘在山脚河沿采的植株。
香甜的甜汤一碗碗摆在各人面前,孩子们喝着甜汤,甜的眉开眼笑。
气氛正好时,林飞鹰轻咳一声,看着老娘的目光带着歉疚。
“娘,孩他娘也先跟着伯娘和大嫂去东岳庙摆摊,只她一时没想到合适的买卖,娘过的桥,比咱们走的路还多,也给咱们出个主意。”
这话一出,甚合林老虎的意思,他忙也跟着活络气氛。
只他为人憨厚老实,又不是口齿圆滑来得的,说的话就直白的多。
“娘,三弟家三个大小子,将来娶妻生子的,负担也重,这会儿三弟妹有个进账,来日手头也宽裕些。”
他这话本是好意,一是不想秦兰花成日搁家里琢磨搬弄是非。
二就是他嘴里说的意思,趁着孩子尚小多存些银钱,将来也不至于后手不接。
可听在秦兰花耳朵里,就觉得林老虎这话颇有深意,似乎在为来日赶自己一房滚蛋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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